晏子归有孕。
按例,太子是不能留宿的。
但是周洄还是十天有六天留下来,其余四天不留下睡,也会过来陪着吃吃饭,说说话。
他住在寝殿,没有往后院去,但是问过晏子归意愿,会叫郭良娣过来一起说说话。
再隔上两个月,周洄会带上晏子归的婢女随侍,去郭良娣那留宿一晚。
纯睡觉,不干别的。
晏子归只觉得好笑,“殿下要去就去,带上我的人做甚,担心我信不过殿下,吃醋拈酸?”
“不能不去。”
周洄还和她解释,“她在朝中有关系,若是引得人来攻击你擅宠,反而麻烦。”
“殿下不必解释,我信殿下。”
“你是真信的过,还是现在自已有了身子,已经无所谓孤去哪?”
周洄笑问她。
“其实我知道自已是无理取闹。”
晏子归趴在周洄手臂上,抬头看他,“父皇要知道我如此善妒,必是不能容我,是殿下替我遮掩转圜呢。”
“天长地久有时尽,殿下有此番心我已经足够,至于这份心能保留多久,我就不强求了。”
“说的这么懂事。”
周洄笑着捏她的下巴肉,“真等孤去临幸别人,你不要哭闹才是。”
晏子归反省一下,自已吃醋拈酸的劲是不是表演过头了,太子竟然深信不疑。
“闹嘛肯定是闹一闹的。”
晏子归仰头娇嗔,“不等年轻时情浓色好的时候闹,等到情残色衰来闹,殿下也懒得应付了。”
周洄就喜欢她说这些话,虽然他日常里绝不会让晏子归真为了此类事伤心吃醋,但是口头上说一说,显得她在意,周洄听了就通体舒畅。
太子如今后院就三个女人,晏良娣养胎中,郭良娣,三不五时也能见到太子面,别管在哪里见。
偶尔能得太子留宿,别管睡不睡,总归在外人看来还是体面。
只太子妃,太子接连几个月都不管不问,视若无物。
蔡明珠再是迟钝,也觉出太子故意之意。
苦思不得,只能对着傅宁哭,“姑姑,殿下这是恼了我,故意让我难堪呢。”
傅宁心想不容易,你总算明白了。
“我思来想去也没有哪里做的不对。”
蔡明珠哽咽,“还请姑姑告诉我。”
得,还是不明白。
傅宁心中叹气,“太子妃能想起来,殿下是哪天不搭理你了吗?”
之前太子还是给正妻体面,回到东宫,会去太子妃那落个脚,就是不去太子妃那,太子妃使人来问他的安排,他也让人回话。
不会给人故意冷落太子妃的感觉。
蔡明珠抽抽搭搭,其实她隐约有想法,但又想应该不至于,“总不能是因为我把晏良娣大嫂晾在宫道上的事?”
“那天我的母亲也进宫了,我想和母亲说说话有什么错吗?我是太子妃,她是良娣,我母亲是诰命夫人,她大嫂一介白身,卑不动尊。”
蔡明珠哽咽,“太子喜欢晏良娣,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