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被钟灵毓那臭丫头折磨疯了。
莫说聊天,她连个笑脸都不肯给他。
每晚他来找她,她把他当成空气。
有一次,他故意追着她进浴室。
若是往常,钟灵毓会微微害羞,不让他跟进来。
可她却像没看见他,当着他的面,便褪去衣衫,兀自洗澡。
他倒真成了空气。
每次去找她,沈怀洲都会被狠狠气到。
但他又狠不下心不去见她。
沈怀洲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受虐狂的潜质。
沈老太太撂下茶盏,玻璃器具重重磕在桌面上,“钟灵毓那丫头,是个硬骨头,她心思不在你身上,你如何啃,也啃不动她。
不如小禧那姑娘,性子温婉恭顺,适合做妻子。”
按理,确实是这样。
金禧是很传统的女性,柔婉谦卑,勤勉善良。
男人娶这样的妻子回家,家里的事不用愁。
而钟灵毓,是个骨子里叛逆的姑娘。
她坚强记仇,又有些小市侩,家世也不如金禧好。
但凡家世好,且有权有势的男人,大多都不会选钟灵毓这样性子刚烈别扭的姑娘当妻子。
可感情这种事,岂非性格和家世能决定的。
钟灵毓再怎么样,沈怀洲终归是喜欢她。
还并不只是肤浅的喜欢。
沈怀洲一直想着,只要自己能好好活着,那他就要和钟灵毓过一辈子。
至于金禧,沈怀洲看上的,只是她身后金家的军火渠道。
说句不太好听的,金禧只是他的踏脚板。
但凡目的达成,沈怀洲对金禧,也可以毫不留情。
他稀薄的仁慈之心,几乎全给了钟灵毓。
再也分不出给其他女人。
沈怀洲向来是不择手段的人。
他淡淡敷衍着沈老太太,“祖母,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
沈老太太轻声呵斥,“你瞧你方才那样,小禧来了,你竟一点儿好脸色没有。”
沈怀洲沉默。
沈老太太便道:“你强留钟灵毓在身边,她却百般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