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栖颜多看柏烬玉两眼,你倒是了解。
三人很快到一排客房,从第一间开始敲,敲到最后都没发现屋子里有人。
顾沉神色冷峻下来,“不在客房。”
那会在哪?
罗栖颜眸光一顿,意识到自已忽视什么,脸色一下子沉下来,“顾军还真是老狐狸。”
顾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呵呵,她刚刚光看楼司崎不爽没想这么深一层。
“分头找,找到之后联系对方。”罗栖颜说完也不管顾沉和柏烬玉直接跨步去其他地方。
柏烬玉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诶呀,楼司崎看来是被算计了。”
暮春的夜风卷着廊下灯笼的穗子轻晃,罗栖颜踩着青石板往后院深处走。
霓虹灯光被雕花院墙滤成碎金,唯有这条被藤蔓覆盖的小径浸在阴影里,尽头那扇褪色的木门像道闭合的唇,将夜色里的秘事含而不露。
顾沉与柏烬玉的脚步声渐远,前者解下西装披在肩头,指节叩响第一间客房时,铜环发出沉闷的钝响。
柏烬玉安静跟在身后。
罗栖颜在小径口停住,鞋面碾过一片带露的苔藓。
她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混着雪松香水味——是楼司崎惯用的那款。
指尖抚过木门上斑驳的朱漆,她听见门内传来压抑的呜咽,像困在深海里的贝类,每一声都浸着咸涩的恐惧。
推开门的瞬间,腐木气息混着古龙水味扑面而来。
屋内烛火昏黄,四柱床上的锦缎被扯得凌乱,顾媛蜷缩在床角,腕间红绳勒进苍白的皮肤,丝绸睡裙滑至肩头,露出精致的蝴蝶骨。
她看见罗栖颜时瞳孔骤缩,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像被踩住翅膀的夜莺。
而楼司崎背对木门坐在地上,黑色衬衫纽扣崩开三颗,露出冷白皮肤下流畅的肌肉线条。
肩颈处有片可疑的淡红,像被唇齿碾过的痕迹,却在腰线处陡然收束成劲瘦的弧度,棉质长裤勾勒出腿骨分明的轮廓。
他仰头灌了口冷茶,喉结滚动时,锁骨凹陷处凝着的酒液顺着胸肌沟壑滑进腰带,在烛光下划出银亮的轨迹。
听见门响,他偏过头来,发梢滴着冷汗,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黑色瞳孔里翻涌着未褪的情欲,却在看清来人时骤然冷下来。
“罗栖颜。”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青瓷,尾音却带着惯有的轻佻,“来看戏?还是来救场?”
罗栖颜挑眉,打量屋内的环境,轻笑一声,还没到不可收拾的一步,但也不妨碍她看对方笑话。
“楼少这是怎么了,中药了吗?啧啧,怎么不满足对方呢,我看你忍的也是辛苦啊。”罗栖颜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楼司崎下方,不言而喻。
床上顾媛浑身发抖,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楼司崎忽然低笑出声,撑着地板站起身。
他太高了,即便半跪着也几乎与罗栖颜平视,酒气混着体温扑面而来:“罗栖颜,你泼的那杯酒里掺了什么?”他抬手扯松领带,露出泛红的锁骨,“从宴会厅出来就浑身发烫,连碰她时都——”
“我泼你酒,是因为你欠。”罗栖颜后退半步,“至于你现在这副德行——”她瞥向床头柜上的香炉,心中有些猜测。
楼司崎瞳孔微缩,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
他掌心烫得惊人,指腹碾过她腕间脉搏,像是要将那跳动的频率刻进骨血里:“你以为我会信?”烛光在他眼底碎成金箔,“整个宴会厅只有你靠近过我,那杯酒——”
“所以你觉得我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罗栖颜反手敲他手背,“楼司崎,你太看得起自已了。你也配我给你下药?”
她忽然倾身,鼻尖几乎擦过他汗湿的发额,“趁现在脑子清醒就赶紧把事情解决了,我可不想给你这种人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