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丝毫不避讳的目光,让萧月柔一阵难堪。
女生们则是厌恶。
“还真是让她得逞了。难怪之前有人说,栖颜解除婚姻就是因为萧月柔。现在看来,萧月柔也不冤,楼司崎也是的,他这种身份非要和平民搞在一起,我是真不理解。”
“惊天大瓜,可惜田甜不在,不然绝对上头条。”
“萧月柔好白眼狼,罗栖颜不是资助她的吗?没想到啊———。”
“要我说,栖颜心也太善了。”有女生嗤笑着抚了抚烫卷的发梢,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要不是栖颜资助,萧月柔连参加试炼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倒好,踩着恩人的肩膀上位。”
人群中爆发出几声低笑,像是石子投入深潭,激起层层恶意的涟漪。
角落里,有男生举起手机偷拍,闪光灯在昏暗的房间里明明灭灭。
当然,他只拍萧月柔,没有拍到另一位。
萧月柔死死攥着被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颤抖着看向床尾环抱双臂的乔明珠,对方嘴角噙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杏眼却冷得像淬了冰:“萧同学,现在全校都知道你和楼司崎的事了。”
她故意拉长语调,“不过别担心,栖颜向来大度,说不定还会祝你——”
“够了!”萧月柔突然尖叫,被褥被掀翻在地。
她踉跄着抓起散落在床边的衬衫,胡乱套在身上,发丝凌乱地遮住泛红的眼眶,“你们凭什么——”
她是被冤枉的!肯定是有人设计这样!
“凭什么?”乔明珠上前半步,高跟鞋重重碾过满地狼藉,“就凭你趁着罗栖颜喝醉,爬上她前未婚夫的床?”
她扬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暗红床单上纠缠的身影让萧月柔浑身血液凝固,“这就是证据,是你主动的。”
房间瞬间死寂。
萧月柔的耳中嗡嗡作响,隐约听见有人低声议论“心机婊”“攀高枝”,有人已经开始编辑朋友圈。
她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床头柜,玻璃杯应声碎裂。
锋利的玻璃片划过小腿,血珠渗出来,却比不上心口被撕裂的痛。
“嘶。”楼司崎晃着脑袋缓缓坐起身,他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撑着床。
讨论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月柔与楼司崎对视,聪明的对方一下子就知道现在的环境。
他皱着眉,知道自已被算计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高跟鞋叩击大理石的声响。
人群自动分开,罗栖颜倚在门框上,裹着丝绒睡袍的身影慵懒又矜贵。
楼司崎的瞳孔猛地收缩。
昨夜混乱之后,他分明记得自已追出去,打算浑水摸鱼做些事,没想到最后——此刻楼司崎的衬衫碎片正挂在床柱上,而萧月柔惨白的脸在人群中忽明忽暗。
他喉结滚动,刚要开口,乔明珠却突然娇笑着将手机递到罗栖颜面前:“栖颜,你别护着萧月柔了,她这个样子也不值得你还资助她。”
罗栖颜垂眸扫过屏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浴袍系带,效果真不错啊。
“我和楼司崎早就解除婚约。男婚女嫁,我也看得出萧月柔是真的喜欢,不然也不会处心积虑。”
她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却让萧月柔想起在孤儿院的场景,当时她也是这样语气说话,却把自已架在尴尬位置。
“我、我没有……”萧月柔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快门声碾碎。
人群外,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突然挤进前排,举起录音笔:“萧同学,请问你和楼氏集团继承人的关系,是否与罗氏集团取消婚约有关?”
楼司崎猛地起身,扯过床单裹住腰身,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瞥见罗栖颜袖中若隐若现的红痕,突然想起昨夜自已被打晕,萧月柔也被打晕,那罗栖颜在做什么。
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她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