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潘潘回店里,她准备下车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突然认真问她:“我现在这样,你会不会觉得不安?”
“什么?”
潘潘一脸清澈的疑惑。
不安,为什么不安?
但他的脸色特别认真,潘潘也就仔细想了想。
明白了,他是在说他经济的问题——自从上回和他说要孩子还不是时候,他又是带她去公司,又是斩桃花劝退杜小漆,这下还把裴钧行公司的股份给自已。
这些都是他想要给她的保障,但是当下他创业缺钱,贷款负债,却是一时改变不了的事实。
之前潘潘说过好多次,自已的钱可以给他,他都不乐意,现在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高庭嘴上说着玩笑话,但心里一定挺不好受的——他总喜欢往自已身上揽这些责任。
从前都是潘潘过不去心里的坎,现在轮到高庭了。
他也是人,也会患得患失,也会有突不破的心魔,他不可能永远那么坚不可摧。
对于这一点,潘潘比任何人都能理解。
她心疼他,但也觉得庆幸,在这一刻,她可以陪伴他,安抚他。
于是她冲他歪头笑了一下,发丝倾泻在他手臂上,柔声说:“你忘记啦,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工地送货的师傅呢。
那个时候我们不是照样在一起吗?”
是呀,她一开始就是想要跟他一起同甘共苦的。
她主动靠近他,凑得很近,四目相对,高庭被她突然的温柔震了一下。
她捧住他的脸,呵出的香气扫在他的胡渣上,笑盈盈地说:“你把裴钧行说得那么好,可是我觉得你也超级超级厉害呀,我不懂你们那些生意,但是我觉得既然裴钧行可以,那你也一定可以!”
她眼里没有一点儿不安和迷茫,唯有对他的信赖和坚定在闪烁着,声音明明那么轻柔,却透进他心里,输送着无比巨大的力量:“不要怕,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啦,我长大了。”
“高庭,我会保护你哒。”
高庭怔愣了好久,长舒了一口气,仰头靠在主驾驶上,大手按在了自已眼睛上,遮住了半张脸。
潘潘只看到他喉结滚了滚,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他过了几秒钟,又将手放下来,眼神也变了,格外深重地凝着她:“盛雪阳,我真是服了你了。”
总是那么真诚地说出那么撩人的话。
她眉头轻轻皱一下,夸他怎么还不高兴了?
他却开口不满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多久没做了?”
做?
她愣了一下,好像最近因为工作太忙,俩人确实没怎么想起这回事,每天回家累的要命,睡前能说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和这有什么关系呢?
“你偏要大白天惹我?下午我还要上班。”
他对她的生理性喜欢,让忍耐变得格外磨人。
她轻轻瞪他一眼,转过头去看窗外,笑声嘀咕说:“那……我也没办法呀。”
耳边传来他呼出的热气:“行,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