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建兴这下是真慌了,先不说高庭和裴钧行两个人他打不过,光是潘潘那个样子,已经把他吓得够呛!
他死活挣扎着,赖在地上。
高庭才不管,把他从一地碎玻璃和鱼中间拖到柜台前,当着潘潘的面质问:“你今天来干什么?”
盛建兴胳膊也被玻璃划破了好几处地方,血顺着胳膊往下流,和潘潘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他被这场面吓坏了,立马就跟高庭认怂:“我,我是来道歉的。”
高庭的大手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他的手用了狠劲儿,拇指狠狠陷进盛建兴肩头的肉里。
把他按住了,高庭抬眼看一眼潘潘,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紧接着握着的刀就被他抽走了。
刀到了高庭手里,盛建兴更怕了:“我真是来道歉的,我什么都没做。
是潘潘自已割伤的自已,她说要把命还给我,我是她亲爸爸呀,我怎么可能伤害她呢!”
高庭听后咬着牙看了潘潘,伸手把刀上的血抹了,提着刀子就站在盛建兴边上,沾了血的手撑在盛建兴面前的桌沿上,一手提着刀,垂在身侧,贴着他椅子的扶手,微微弯腰,充满压迫地问他:“你是来跟她要钱的吧?”
“我……我没有!
我真是来……”
“要多少?180万?还是你在盛丰厂里的股份?”
盛建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高庭轻蔑地盯着他:“你他妈以为你的债主是谁?”
盛建兴倒吸一口冷气,这下终于明白了:“是……是你?是你和盛丰!”
他逼近盛建兴,眼神像刀子一样将他钉在椅子上,说话时就像猛兽吐息般,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你以为是盛丰给你脸了,让你还能活得这么痛快?”
“你还能在这里,是我给你留了条活路,你他妈的居然还敢自已找上门来!”
“高…高庭,不是,不是,我真的没想找麻烦,我真是来道歉的。
以前都是我不好,但我毕竟是她爸爸,你跟潘潘结婚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呀,自已家里人,哪有什么欠不欠的……”
潘潘觉得可笑极了,他知道债主是高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钱不用还了!
她气得大喊:“谁跟你是自已人!
我不是!
高庭更不是!”
高庭早知道他可能会是这种反应,并不意外,嘲讽着说:“这点钱不算什么,你也可以赖着不还,但你偷人家公章,盛丰分分钟可以告你。
你以为你自已很聪明吗?你以为只要豁出去不要脸了,人家看在亲戚一场就会放过你?
我实话告诉你,盛丰也忍你很久了。
你没完没了地像蚂蝗一样寄生在人家身上,你当别人是冤大头?都一笔笔给你记着呢!”
盛建兴又一次害怕起来:“你!
你们!
你们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是你他妈的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潘潘的话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想再见到你,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今天放过你,你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盛建兴看了看潘潘,又看看高庭,始终答应不出来——他心里还在权衡,如果盛丰的态度真如高庭所说,那自已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潘潘这个女儿了。
他脸上既纠结又痛恨甚至还有惋惜和不舍,复杂极了。
他甚至看了一眼守着门的裴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