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庭和裴钧行就好像是两个极端,一个野性外露,一个正经内敛,或者说假正经,真闷骚。
两对夫妻明明是同一年认识的,甚至高庭还认识潘潘早半年,进度却有天壤之别。
高庭是三分三合,追到国外去了,死缠烂打地才把婚结了。
裴钧行倒好,一帆风顺,半年定亲半年结婚,高庭结婚的希望都看不到的时候,他儿子都生了,现在却又没什么大矛盾离婚。
高庭听后对他的欣赏都变成了无语。
他给裴钧行倒了一杯酒,又劝了他几句,男人啊,还是得厚脸皮。
等失去了,你就知道,要脸一点用都没有。
俩人相见恨晚似的,聊到八九点。
高庭看了一眼时间,心里习惯性就开始担心,潘潘有没有吃饭,手有没有沾水。
还有,自已今天是不是太凶了?
裴钧行这样的,孕期陪伴老婆时间少了,都得被踹,不得不让他心里有些犯嘀咕。
自已今天这态度,别让潘潘也寒心了,这年头不比从前了,领了证也不一定就锁死了。
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已还是得回家,不能再喝下去了。
高庭叫了代驾,裴钧行打了车,各自回家。
高庭越是靠近家里心里越没底,停好了车,脚步越来越快往楼上冲。
体力那么好的他,竟然也喘了两下,深呼吸才稳住。
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却迟迟没有旋转。
楼道里的灯在他迟疑的时候熄了两盏,只剩下微弱的踢脚线灯,朦朦胧胧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背影,和手臂的轮廓。
门牌是她diy用泥塑捏好了,又手绘的,是两条金鱼,永远面对面吐着泡泡。
他此刻心里的后悔达到了顶峰,今天怎么会对她这么凶的?
之前吵过几次,她不是早就说过了,她会怕他这样,让他别用那么凶的口吻说关心的话。
自已怎么不长记性又忘了?
真是结了婚的男人,得意忘形了。
他呆在门口,虽然没醉,但酒精上头,将理智顾虑全都淹没,潮水涨上来的时候,海面上依然坚挺着的,唯一供漂泊的海鸟落脚的,是他对她不变的爱意。
怎么办呢?回家该怎么哄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