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名唤“浮光”,是南溯影的本命刀,已经修出器灵了,能同主人心意相通。
上次见雀崖一战,也是它护着她离开。
南九辞手指拂过浮光刀刃上的一道道裂纹,刀身黯淡。
玄衣少女沉沉叹了口气。
有时候她在想,或许南家族人说的没错——
她就是一个灾星,给身边的人招来灾祸、带来不幸,她应该去死。
可她不甘心。
凭什么要她死,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送出去几块灵石,每日勤勉修炼,横祸便这么无端的找上她,自此无休无止。
抚州,月城
今夜的月亮很圆,
唐绝怜独自一人坐在屋顶,望着明月出神。
墨色的衣袂被风吹动,少年伸手摘了帽子,露出苍白精致的面庞。
剑眉轻蹙,碧绿的眼眸在月光的印衬托下更加透彻,如宝石般水润剔透,右眼角下的泪痣平添一股勾人意味。
可少年眸子如寒潭,不见一丝温度。
手中的烈酒洒了一地,
似乎是醉狠了,人倒在屋顶上,碧眸盯着月亮冷笑一声。
也不知南九辞给哥哥下了什么蛊,非她不可。
先前是闹着自杀,现在竟然装起病来,可笑。
就是死,他也不会带哥哥去见那个女人的。
他不会让南九辞有一丝可能,将哥哥从他身边抢走。
不会!
碧绿的眼眸渐渐起了水雾,唐绝怜扔了酒壶,抬起手对着月亮,
看着自已的右手,喃喃道:
“当年若是没有杀死那只鹿,南家人或许就不会放弃我,而选择哥哥。”
“哥哥不会成为伴生兽,就不会死,”
他当时为什么要当着南九辞的面,将那只鹿杀死呢?
不记得了。
说到底,他恨南家、恨南九辞、可最恨的是自已。
一切都因他而起,
他如果没有出生,娘就不会在生产时落下病根、爹也不必四处求药,就不会有南家找上门。
倒是真应下了那句——天煞孤星,刑克六亲。
唐绝怜自嘲笑笑。
起身从房顶跃下,朝着地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