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辞只穿了白色里衣,墨发披在胸前,半撑着身子,噙着笑,姿态慵懒。
半点春光未露,可房间中淡淡的兰花香味却让白江敛生出紧张感,
捏着白玉碗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低声嗫嚅:
“师姐莫要取笑我。”
“只是想让你别紧张而已,有什么尽管和师姐说,不必藏着掖着。”
南九辞接过碗,
用勺子慢慢搅着碗中的清粥。
大师姐的眼神落在身上,分明嘴角噙笑,可却让白江敛倍感压力。
也是了,阿娘说,越是厉害的修仙者,警惕性越强,
旁人是无法轻易近身的。
大师姐已经是金丹,神识必然强悍。
昨晚虽醉酒,也不可能毫无防备。
白江敛思前想后,扑通一声在南九辞床边跪下。
“大师姐,对不起,昨晚我……我……”
南九辞慢吞吞喝着粥,余光瞥了眼床前跪着的白衣少年,默不作声。
大师姐的眼神很轻,可落在白江敛身上却犹如千斤重。
白家骂他和阿娘下贱的污言秽语,犹如魔咒般萦绕在白江敛耳边。
昨晚自已的行为,让白江敛觉得,自已真的如他们骂的一样。
肮脏、下贱!
他怎么配……妄图染指大师姐。
白江敛颤抖着身体,一件件退下玄隐法器:
“师姐,我……昨晚是我自不量力,请师姐责罚。”
事情朝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南九辞难得正色瞧了眼跪在床边的小少年。
南九辞将碗搁置在床头边上的小桌上,起身,慢条斯理穿好外袍。
屋内很静,静到白江敛能听到南九辞穿衣,布料摩擦出的声音。
大师姐迟迟不发话,少年心中愈发不安。
手指不自觉蜷缩,捏皱了身上穿着的品质顶好的雪缎。
白江敛跪在床边,无所适从,猜不透大师姐的心思。
“你的意思,后悔了?”
南九辞声音冷冽,冷到白江敛本能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