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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只狐狸,超级大的一只狐狸。
车上血迹斑斑,我胡乱擦了擦,正好苏欣晨打来了电话,她们已经被交警带离了高速,在郊区的一个饭店里吃饭。
饭店有个很霸气的名字:都得来。
都得来饭店不小,停满了大车小巴,他们和长途司机勾着呢,不管时间早晚,到这儿就往里拐,旅客不吃没办法,人家说了,接下来八个小时不停车,吃喝拉撒都得在车里解决。
苏欣晨他们在一片怨声载道中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桌子,想点些当地的特色菜,服务员晃着腿,推荐了饺子和炸酱面。
小妹却觉得很有趣,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乱轰轰的,听什么都新鲜。
“胖哥哥,你家那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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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方,但我们那儿却出了个很有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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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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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木春怼他:“不会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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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说的那个人姓徐,全名叫徐智子,也有人叫他徐吾老,当地有一个吾老碑,就是他立的。
苏欣晨点头,她也知道。
“那人是个大孝子,母亲早年疯癫,发作时袒衣露体,啃咬桌腿床架,人们都说她中了邪,要不就是前世做孽,后世遭报,总之都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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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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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不过那徐智子倒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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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正常,还挺争气,自幼习武,官至左参将,统千人,屡立战功,但这人并不贪图什么权势地位,告病还乡,日夜在佛前焚香叩首,并以自己的血肉奉母,只求双老安泰。
胖子感慨万分:“人这一辈子想要的太多,但得此一子,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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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文绉绉的,小妹听不懂,只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人都说孝感动天,可老天爷也有不睁眼的时候,没过几年,老母亲驾鹤西去,徐智子亲自撰文凿碑,以表对母亲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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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会有好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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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欣晨没说话,叹了口气。
“徐智子短寿,不到四十岁就随母亲去了,后人为了纪念他,又在吾老碑的旁边立了一个报子牌,将这一支徐脉的后世全刻在上面,告诉那个老太太,子孙不绝,可延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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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咣咣”
的开进来一辆老破车,跳下来五六个白衣人,人人戴着口罩,却只有一个人进来,要了二十碗白面条,要求装在一个大盆里。
外带五碗炸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