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望机这人一身怪癖,痴迷医术,除了经络穴位、金石药方,少与人言,整个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选择性耳聋,不想听的听不见。
“这么说,张鹿子和他一直就待在边塞,到了师父晚年,才陪着他回来”
。
“不,他回来的早,好象是替师父办什么差事,后来,鹿望机归乡,老祖宗快马加鞭的赶去看望,师徒俩同榻而卧、精心照料,直到老人家升天,也算全了这份孝心”
。
吃完饭,王都美便开始收拾东西,红灵猴仿佛预感到朱祈光要离开,“唧唧”
的叫着,在他怀里乱蹭,不过最后还是被披甲人捏着脖子带走了。
刚把张阿婆一家送出去,我转身看见小雅端着空碗筷进了厨房,“哎呀”
一拍脑袋,百米冲刺似的追出寨门,抓着张阿婆,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她知不知道张巧人?。
“嘿,你这兄妹俩真有意思,轮着番的来,没完没了了是吧?”
。
张阿婆板着一张脸,眼睛里却满是笑意:“小子,别光从我这儿往外掏东西,礼尚往来,懂不懂?你还欠我一只银面蛾呢”
。
原来小雅已经找过她了。
“最后一个问题,真的,我保证”
。
“说”
。
“有一种血红色的瓜子,葵花籽,是不是鹤鸣天葵?”
。
“你怎么净打听这些毒花毒草?鹤鸣天葵我没见过,但据说它有苞不开、也不结果,生长的十分缓慢,而且在一个地方只长一茬,然后那片土地就变成了死土,什么也种不出来,要荒废很多年才能恢复生机”
。
它的花苞还会散发出一股恶臭,经久不消,人们都叫它“臭万世”
。
“如果让你从鹤鸣天葵联想到一个人,会是谁?”
。
张阿婆不加思索:“齐三圣”
。
关于齐三圣这个人,她了解的并不多,知道这个名字,还是因为《鹿子医案》里写着一句:师祖仙方,曾遇异士,语多癫狂,自谓人杰,评曰:一枝天葵在怀中,自鸣得意齐三圣。
我松开她的胳膊,无以为谢,弯腰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