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峘渊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点。
他再不想多穿一会儿这沾了尿的衣裳,于是嗓门不受控制的变大:
“都出去!“
话音落下,朝臣本来就惧怕他,他们这些人一边应是,一边争先恐后的往外面跑。
陈全安在殿外也听到了男人那声厉喝。
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何发了这么大火气。
但他事先叫了另一个太监一左一右守在乾坤殿两旁,因为他生怕哪个大臣跑得太匆忙摔倒在他们面前,届时他们也好搭把手。
朝臣走远后,殿里的萧峘渊等不及道:
“乳母呢?陈全安,带乳母进来。“
他一边说,一边绕过御案。
现在的他只想把手里这一小块烫手山芋赶紧交给别人,他自已得去沐浴一番。
男人下了命令,陈全安丝毫不敢耽搁,推搡着乳母就进了内殿。
走近陈全安打眼一瞧瞥见皇上衣裳上深了一块,四周还隐隐弥漫着一股尿骚味,他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
怪不得皇上发这么大火!
皇上行军打仗顾不上那是国家大事,刻不容缓,但平日也是个素爱干净的主儿。
这骤然沾了身尿,虽然是亲儿子尿的,但他估摸着皇上此刻也是够憋屈的。
“快快。”生怕被男人牵连,陈全安不敢再细想连声催促乳母,“怎么那个眼色呢?还不快接住小皇子。”
乳母近距离面接触气势逼人的帝王本就紧张,尤其是被陈全安这么一催促,她更是不知道手脚该如何伸展了。
眼瞧她哆嗦了半天,做不出个所以然,萧峘渊彻底失了耐心:“你来抱。”
被点到的陈全安傻了眼:
“这…奴才…”他也不会抱孩子啊…
男人一道冰冷的眼神甩过来,陈全安默默咽下嘴里的话,动作生硬地接过小行禾。
确认放稳妥,萧峘渊这才大步流星前往偏殿,空气中只剩下他丢下的两句话:
“备水!”
“另外给皇子找身干净的衣裳换上。“
他不仅仅忍受不了他一身尿,也忍不了一身尿还乐呵的亲儿子。
温灼华带人匆匆赶到时,男人已经挪步到偏殿沐浴更衣有一会儿了。
外面冷,陈全安和乳母冬霜三人都在内殿里看着小皇子。门外也没个人把守,温灼华就这么直接进了内殿,以陈全安为首的声音率先传进她耳朵里:
“殿下您看这是什么?”
“这是毛笔。“
“您再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