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在哪里?”他问。
“浴室。”
“进来吹头发。”
他率先进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慢慢踱步进去,睇了他一眼,默默坐到他面前。
镜子里,他垂着头,修长手指撩拨起细密青丝,眉宇轻蹙着,给人感觉严谨,很专注的做一件事情。
吹头发,在她认知里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奶奶帮她吹过,其次就是他。
她将视线从镜子里移开,垂头盯自已手心。他应该只是把她当小辈吧,他肯定是把她当作跟魏写宁一样的小孩。
他从来不允许自已出格,她知道,也不会再因为这些事心猿意马。
时不虞低垂视线,姣好颈部线条完全暴露在他眼里,白皙的皮肤,还有微开领口下清晰的锁骨,一览无遗。他目不斜视盯着黑发,没看其它。
“还疼吗?”
她抬头望他的眼睛,带着探究:“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时不虞关掉吹风,徐徐动唇:“还在吃止痛药?”
湘兰升以为他在说自已生理期那件事,开口:“早就不痛了,陈医生是个高手,一副药药到病除。”
居高临下睨她微扬眉眼,瞳孔清澈干净,眼梢弯弯,永远鲜活有生命力。
“明天早点回家吃饭。”
湘兰升眨眨眼,说:“明天恐怕不行,我有点事。”
快递都寄到漫月府去了,得去签收,还预约了人上门安装,不能食言。
他点点头,“那后日吧。”
“后日——”
她想去花鸟市场买棵树。
见她犹犹豫豫,他又开口:“你什么时候空了想回家吃饭,我做给你吃。”
她抿了抿唇,“你手好了吗?”
时不虞将手递到她面前,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根根有劲又似柔若无骨,两者在他手上被完美诠释。
“你检查。”他说。
她垂下头没再看他,呢喃:“好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