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杜蓉站在门口叫住他。
时不虞回头。
“兰升像一朵花,她被曾老太太保护的很好,可以说时家给了她很多的爱与呵护,但花朵始终要经历风雨才会开的更好,”她指了指屋侧那棵蓝花楹,“你看,它也在独自面对,明早起来或许残絮满地,但没有关系,它的根基得到了滋养。”
他点点头,周围是哗哗雨声,树上花瓣儿蔫蔫的,那雨不像是打在花身上,像是浇在他心上。
“她很坚强,是个优秀的女孩儿。”
时不虞望着她,道了句谢谢,转身消失在雨中。
*
回到朝园,已经是凌晨。
崔姨还未睡,看着门口走进的男人正一手拉着领带:“先生,要跟您热饭吗?”
“不用,我吃过了。”
他走出两步,又问:“太太睡了?”
“太太睡了,今天去做了按摩,回来很开心。”
他点点头,刚经过妇人她便又开口:“先生,您肩膀被雨水打湿了,要不要擦一擦?”
时不虞睨了一眼肩上的潮湿,伸手拍了拍,说:“没事,崔姨,你快去休息吧。”
回到主卧,房间晦暗,床上有个模糊身影。
他怕吵醒她,轻手轻脚拿了东西去侧卧洗澡。
回来没犹豫,直接睡了床。
许是她睡的不熟,床上一上人她就醒了。
“你不是睡地上吗?”她开口,音色还带着绵软睡意。
时不虞这次没依着她,直接将她搂在怀里,大手强势的宛如一把锁,不容人拒绝。
“睡床上,我以后都睡床上。”他开口,声音低磁有力,还带着笃定。
光线幽暗,她睡意全无,被他举动悸的心跳又快,背后胸膛很烫。
明明是以谦谦君子著称,这一刻多少有些出格。
转身睇他眼睛幽深沉寂,似渊似潭,她被盯的心口泛鼓。
“你别这样。”她的力气怎么比得过时不虞,双手在他胸口抵住禁纹丝不动。
“我承认……”他声音很沉。
“以前,我是有些山猪吃不了细糠。”
听他的话,湘兰升大脑跟不上反应,什么山猪?什么细糠?喝了酒说胡话?
“你喝酒了?”
“没有,”他一字一句清晰,眼底坦诚一片,“你一直都很特别,我也不是一时兴起,对你更不是什么长辈对小辈的关爱,或许,你在我心里早就不一样。”
她不知道自已现在是什么感受,总之很乱,没有办法正常思考,良久,她听到自已的声音,“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无比清醒!”
他眼眸沉的能滴出水,真诚、怜爱、珍视、宠溺,这一刻全都能从他眼里找到。她不敢凝视他的眼睛,那里深邃的如同海底深处的漩涡。
垂头睇着怀中沉默不语的女人,他缓了口气,继续发音,“我知道,我们之间走了些弯路,待看清自已的心你已经走的太远,我会想办法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