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接通。
“喂?时不虞?”
对面:“太太,先生现在在忙。”
她心说不出的失落,期待感从最高点荡到谷底,可还是开口:“你们,还顺利吧?”
“一切顺利,太太安心。”
“好。”
挂断电话,她坐在驾驶座望着前方陷入安静,任由雨刮器左右摇摆,视线怎么也不清晰……
晚上回到夙园,她见时宗铭没在家,问瞿慈清,“爸不回来吃饭吗?”
老人回应:“他临时被通知有公务,晚上不回来。”
湘兰升想从老人眼里看出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有。
吃了晚饭回朝园已经很晚,她换好鞋进门,垂首而下摸小狗。
“太太,您头发湿了,擦擦。”
湘兰升看看头发,许是下车这几步路打湿的,雨这么大,她都没发现。
洗漱完出来,崔姨端来碗姜汤,“趁热喝两口,春雨看似温柔,实则寒气重,别感冒了。”
她接过道谢。
崔姨走之前又点了些安神的熏香,她躺在床上,听外面雨打树叶簌簌。
辗转反侧些时间,门口有窸窣声,小狗自已开了门,软软走近。
“怎么还没睡呀?”她裹着被子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神情恹恹。
小迷糊前爪搭上床,作势要上来,她起身制止,“不可以,爸爸说不可以上床的,你有毛毛。”
它不解,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耷拉着耳朵,委屈可怜样子。
湘兰升看着心软,往一旁移了移,缓语:“那我睡他的位置,你睡我的位置。”
“来吧。”
得到口令,它摇着尾巴上床,开心的很。
一人一狗躺在床上,它很乖,不会拆家。
湘兰升睇着它闭上眼睛,身上奶呼呼的香味儿萦绕在鼻尖儿,莫名安心了些,也跟着睡了过去。
次日醒,拿起手机依旧没有他的消息,下楼吃过饭后,还是跟时宴打过去电话。
那头接通,“妹妹?”
她忽地鼻尖儿一酸,喉咙宛如有一千把刀子,哽咽开口:“他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