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叫妈。
眼眶里一切消失,仿佛他从来不曾坐在那里。
反光玻璃只看到她一个人的面颊。
泪痕未干。
走出门,她长长的呼了口气。
人生,就是这么短短一瞬间。
什么都会过去。
什么都会归于平静。
—
十一月悄然而至,盛京的天气冷的像块儿冰,眼看着,又要下雪了。
天际蓝的没有一丝杂质,抬头,光秃秃的树枝映衬着天空总是别有一番风味。
安静又美好。
时不虞最近很忙,早出晚归,总是有开不完的会。今天在夙园吃晚饭,等到晚上八点。
他进门儿褪去大衣,先亲亲她额头。
“他们呢?”
湘兰升笑笑,“都吃过了。”
周姨热了饭菜,湘兰升陪他在餐厅。
给他夹菜又给他捶肩。
时不虞眼底洇着笑,这小女人今天的殷勤让他有些飘飘然,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小机灵鬼。
“湘太太,你今晚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他放下筷子,往后轻靠着,满脸宠溺的盯着她。
湘兰升指了指米色毛衣下的胸口,“你的心。”
男人勾勾唇,“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
她咽了咽口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时不虞一改刚才的不恭,面孔正式起来,盯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喉咙开始发涩。
“别紧张时先生,放松一些。”她将盒子打开,是两枚戒指。哪怕声音伪装的很好,还是有两分轻颤流出来。
湘兰升摸了摸心脏,还好,在胸口里面待着。安然无恙。
她调整好坐姿,又觉得不妥,缓解氛围似的说了句,“我需要单膝下跪吗?”
“我舍不得。”他说。
“好,”她才说完这一个字,被他黑色的视线烫的紧张,“我想哭。”
他说:“来,宝宝,我们坐好,从容一点。”
湘兰升取下戒指,缓缓:“我对你的情感像棵树,根儿已经向土里扎的很深,现在往上发芽,已经变成参天大树……我想得到你的全部,想将你据为已有,可以吗?”
时不虞点点头,将手撑开,“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