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老头好歹也是个法相强者,到时候将他的皮肉都拆了,单独留下骸骨,定能炼制出一件不错的法器。”
白六冷笑一声,随后缓步上前,“法相境的骸骨,光是骨髓里的灵气就够炼三炉‘蚀骨钉’。等我拆了他的脊骨,再剜出识海里的金丹,说不定还能给血公子的血河剑添道补品?”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六合真人染血的道袍,枯瘦的脊背突然拱起,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
血公子挑眉轻笑,玉珏在指间转出诡谲的血光:“白兄果然好手段。若能炼出灵器级的骸骨法器,本座的血河剑倒是真缺一副剑鞘。。。。。。”
话音未落,白六已化作一道黑影窜出。
他身后腾起三丈高的白骨法相,每根指骨都缠着活人头发搓成的绳结,掌心翻转间露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死!”
法相双掌合击,空气被压得爆鸣,裹挟着腐尸气息的掌风掀起六合真人满头白发,直取他面门。
“来吧!”
六合真人咬破舌尖,腥甜在喉间炸开。
奄奄一息的云虎突然昂首咆哮,周身裂纹中渗出金色血液。
它拖着半透明的残躯再次扑向白骨法相,利爪划过骨面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宛如金属刮擦墓碑。
“砰!”
法相碰撞的闷响震得山林鸟兽惊散。
云虎的利爪洞穿白骨法相的胸口,却在触碰到黑血的瞬间迅速腐化。
白骨法相的指尖掐入云虎咽喉,每一道抓痕都带走大片灵体。
僵持不过十息,云虎发出哀鸣,化作万千光点消散在空中,唯有一枚带血的虎齿坠落在六合真人脚边。
“噗——”
老人仰天喷出紫黑血雾,法相破碎的反噬如万剑穿体。
他单膝砸在碎石上,指节抠进泥土里,却仍抬头怒视逼近的血公子。
道袍下的脊背佝偻如虾米,腰间悬挂的本命剑却在剧烈震颤,似要挣脱剑鞘为主人而战。
“垂死挣扎。”血公子缓步上前,靴底碾碎虎齿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抬手凝聚血珠,指尖的修罗印记泛着妖异红光,“本座会留你一口气,看着你的弟子们如何生不如死!”
张敏的鬓角浸着血水与泥土,指尖抠进腐叶堆里,指甲缝渗出血丝。
她能清晰感受到丹田处的灵力如退潮般枯竭,就连咬破舌尖的力气都已耗尽。
“师尊……”她望着三十步外伏在血泊中的白发身影,喉间涌起苦涩,忽然想起入门时师尊为她簪发的场景,“若注定要沦为魔修炉鼎,弟子宁愿此刻魂飞魄散……”
她死死闭住双眼,却听见血公子的皮靴碾碎枯叶的声响渐近。
腥甜的魔气喷在颈侧,带着令人作呕的腐尸味。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混着血公子的冷笑,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倒在地上的六合真人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一凛。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神志不清间,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如同暗夜中的微光,穿透了重重阴霾。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