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云挽摁下手印,选择让陆家人下次去扫墓时告知泉下的陆丰澜,不然像什么话?
谁知道他派去的人会做些什么?
对此,景宣帝感到遗憾。
至于留下的那份绝婚书,待墨渍干燥后他小心收好,放入了暗格,确保不会遗失。
在前殿待了小半个时辰,云挽心里惦记着今日徐大儒进京见阿绥,便问:“陛下,阿绥与徐大儒的会面何时能结束?妾身想孩子了。”
主要是想将她与景宣帝的事知会他一声,同时云挽有点担心阿绥没法接受,怕他今后不知如何自处。。。。。。。
想到这些颇为棘手,云挽幽幽地叹了口气。
景宣帝从善如流道:“这两日他恐怕没空闲时间,等过几日朕命江福盛把他接来陪夫人用膳如何?”
不等云挽开口,他继续说:“方才朕在那瞧着徐老对那小子态度和蔼,询问的几个问题答得有模有样,不愧是夫人的孩子,同夫人一样聪慧。”
他满眼赞赏地看着她。
闻言云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纳闷。
以前可从来没听过他这般明目张胆地夸阿绥,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还想问什么,但心有顾虑,怕贸然打扰了孩子。
她神色纠结,景宣帝将其尽收眼底,眸光轻闪。
他揉了揉眉心,不经意随口道:“朕这儿也有一事想同夫人分享。”
云挽扭头,注意力被他口中的事吸引。
景宣帝屈起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案面,轻缓而富有节奏。
他沉吟片刻后拧眉严肃道:“朕忽然想起五年前那晚朕似乎遗失了一枚扳指,宫人找遍了皇宫也未找到,现在想来是被那女贼人偷了。”
“扳指?”
云挽一颗心高高悬起,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她呼吸都漏了两拍。
掐了掐手心,她面上镇定如常:“什么样的扳指?”
景宣帝眉眼低压,神色沉沉,抬手露出手掌:“一枚紫玉扳指,刻着龙纹,和这枚别无二致。”
云挽视线下移,落在他戴在大拇指的扳指上。
不同的是,这是一枚帝王绿扳指,而非紫玉。
可上面的纹路,云挽还是能感到熟悉,除却玉质颜色,简直与她藏在翠微苑暗层中的扳指一模一样。
后背一阵阵发凉,云挽如闻噩耗。
她不敢表现出异样,因此只板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见她盯得认真,景宣帝弯了弯唇,伸手取下扳指放入她手中,淡淡问:“夫人在想什么?”
扳指一入手,如同烫手的山芋,云挽抖了抖,险些将扳指扔了。
好在理智尚在,她握住扳指,还能感受到上面留下的余温,她眼神带着疑惑问:“陛下怎么确定就是贼人拿了?万一只是遗漏在哪里呢?”
景宣帝:“那扳指此前朕时常佩戴,从未摘下过,即便是遗失也会有宫人发现,但这么多年没有消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勾了勾唇,慢条斯理道:“那扳指多半是被她藏起来了,知晓价值贵重,没法转手,看来是个聪明人。”
竟然猜的分毫不差!
可聪明人此刻只觉自已是个笨蛋,不够聪明。
云挽:“既然如此,陛下打算如何?”
或许她自已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看上去有几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