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妇人听得,嗤笑一声,“较你这般弱鸡儿似的,定是招架不住。没准也是个不输她的健壮汉子,蛮牛子,一身使不完的劲儿。”
又有人附和,“没瞧她一身素白,发上还簪着白花儿呢。怕不是又一个死了相公的,今岁怎么都同寡妇过不去。”
小吴状若无物的自人群中过,挺挺胸前鼓起的汹涌,走出几步之外,不忘回头朝着身后跟随的视线,挤了挤眼。
众人顿时一阵恶寒。
“这娘、们儿邪乎得很,快散了,散了。”
方沦为那条街上的谈资,武怀安后脚就找了来,象征性的夸赞几句,未待片刻,转身就要走。
小吴好容易等来人,哪有轻易让他走的道理。
一把将人拉进屋,后者不情不愿的眉头深拧,混似被恶霸强抢的壮男。
“头儿,头儿,一日三餐,我可去阿嫂铺子里用,阿四送的饭菜太难吃了。”
武怀安扯回自己的手,尽量说服自己以平常心看待眼前之人,“莫将她拉进这件事里来,你若嫌送的不好吃,便自己升火做。正好有个由头去市集上转几回,露露脸。
还有,”武怀安瞥了眼他身前的波涛汹涌,“罢了,你看着办吧,我也没有更好的建议。”
小吴深以为意,颠着衣里两处鼓起,笑得不怀好意。
“可大?我花了好些心思弄出来的,此番,定勾得那个采花贼欲罢不能。”
“嗯,你尽量少说话,旁人说什么,只顾笑就是。”
武怀安听了半晌他粗哑的嗓音,与面上的装扮实在违和。到底坐不住了,开门直往外头去。
小吴看着人影消失在檐下,斜倚着门板,痴痴笑了起来。
灌浆包,肉馅软嫩,又要汤汁充沛。
苏春娘灶上功夫了得,自有本事。
从张娘子家的肉铺里,买了一斤肥瘦相间的猪五花,来尝试和馅调味,确保以更好的滋味与味状态呈现。
只要打好第一炮,就算价格定得高些,多人因着名气,也要点几个来吃。
擀皮剁馅,再到后来的包,占据了苏春娘整个下午的时间。
晚上的生意,自发生采花贼事件,苏春娘便果断停了。
灶膛的火苗,隐隐跳动,映照着清秀温婉的面庞。
白烟升腾,伴着笼屉里漫出的阵阵香气。苏春娘又添了半勺凉水,再度沸开时,包子就熟了。
整一屉,足二十只,个个玲珑剔透,映出里头微白的肉来。
咬一口满嘴流香,引得外头来人惊呼不断。
“阿嫂在煮甚好吃的,大老远就闻着味儿了。”
小吴自开了门,踏着星光进来。
风吹来,面门随之叫厚重脂粉气的冲击着。苏春娘执筷的手蓦然停住,好半晌才不确定的喊了声,“小吴?”
“阿嫂好眼力,我穿成这样也认得。”
小吴依旧我行我素,大大咧咧的迈步跨坐桌沿。两腿交叠,勾来一张小杌子,熟练的将腿挂上去。
“好饿,阿嫂可有好吃的,都与我上些来。就将将那喷出的香味是甚,也弄份我尝尝。”
苏春娘别开视线,点到即止的轻勾了勾唇角。
“灌浆包,数你有口福,刚出锅的。我尝了一只,味道还不错。你待会儿回去,带些走,明儿正好热热当朝饭。”
此举正中小吴下怀,他一叠声应下,顺道嘴皮子利索的夸了苏春娘整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