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垂下满是泥垢的手,紧紧抓着身侧的衣服,不知所措开口:“我……我是你男人……我是封阳……”
“我回来了……我没死……”
“是我自作主张,是我的错。”
“媳妇,你生气就打我骂我,你别……”
“你别真的不记得我……”
他脑袋微垂着,红着眼紧紧凝着阮湘,期盼在她脸上看到熟悉的神色。
他媳妇一定是生气了,所以才用这招惩罚他。
他接受这个惩罚,但是能不能让他看出阮湘身上的一丝丝破绽。
他只要知道阮湘是为了惩罚他故意扮演的就好……
不甘的眼神在阮湘脸上停留许久,封阳却没看到破绽。
他反而看到阮湘皱着眉心的不满,还有一些嫌恶……
他被吓得后退几步,阮湘怎么会拿这样的眼神看他……
那种看极度讨厌的人的眼神……
那眼神似生锈的镰刀,钝钝割向他的心口,又闷又痛。
庄怀香又去请了大夫进来,说了刚刚的事,大夫又开始给阮湘把脉。
大夫沉吟半晌后开口:“夫人还记得多少?”
阮湘老实开口:“都记得,我连小时候的事都记得。”
封阳插嘴道:“我媳妇她记不得我了。”
阮湘看那大夫望了过来,解释开口:“我记得啊,我记得我男人去世了,我还记得他长得特别高大,记得他……”
阮湘越说越慢,“我记得他长得……”
脑袋里发出阵阵胀痛,像在阻止她想下去。
阮湘捂了捂脑袋,痛苦滞涩开口:“我……我好像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他好像总是很忙,但是我记不起来是忙什么事……”
“他……”
阮湘脸色痛的逐渐苍白,她想想起来她和她男人的点滴,越想却越想不起来。
她磕磕巴巴说道:“我……我只记得我有个男人……他叫封阳……我们很相爱……前两日……他去世了……”
大夫又给阮湘头上扎了几针,安抚开口:“夫人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扎完针,一行人来到屋外。
“大夫,我媳妇怎么就独独把我忘了?”
大夫听了话没回,又看向徐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