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说完转身出了屋,紧接着又拿了根粗硬的柴火进来。
“媳妇,你罚我。”
他蹲着身子,双手将柴火举到阮湘面前,一脸认真。
阮湘拧着眉:“你这是做什么?”
封阳紧了紧手指,“是我做错了事,还违背了当初在医馆对你的承诺,我自作主张又让你伤心难过,我本就该罚。”
“这几日你不在家,我过得不太好,总觉得家里安静得吓人,心里也空荡荡的。”
“可我知道你没有丢下我,我总归有个盼头在。”
“而我……”
封阳垂下眼睫,胸口心绞似的痛。
而他当初一声不吭就走,连个盼头都没留……
“媳妇,你打我吧,让我也痛一痛。”
“让我感受一下你那会儿痛苦的万分之一。”
阮湘伸手接过柴火,轻声开口:“转过去。”
“好。”
封阳听话转身,然后就将外衣脱掉,露出整块后背。
他腰背挺得直,放松着身体连肌肉都没用力,是真真正正要认罚的。
等了一会儿,一股轻轻的力道落在他的背上。
“好了,我罚过了。”
封阳转头,“媳妇?”
阮湘扔掉柴火,无奈开口:“难不成你还真想让我打你?”
封阳:“自然真心想的,我给你出气。”
阮湘按住封阳的手,一字一句开口:“封阳,我心中早就没有气了。”
“我知道你当初是怕我太过难过才那样做,我理解,但我也生气。”
“可是看到你回来,那些气早都被欣喜挤到一边了,我更多的是庆幸和高兴。”
“我不想罚你,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昏黄的油火光下,蹲在床沿的身影十分魁梧,半明半暗的光影投落在封阳的脸上,遮住了那半湿的眼尾。
封阳一把拉过阮湘,仰着身子牢牢拥着她。
“媳妇,你真的太好了,我……我就是地里的一坨烂泥……”
“我一边觉得配不上你,又一边缠着你………我就是个混蛋……”
阮湘怔住,“你怎么会这样想?”
封阳蹭了蹭阮湘的耳廓,“媳妇,你让我说完。”
“我一边想着怕你看见我死去难过,一边又想着我死后你迟早会忘了我……所以我才一个人偷偷跑了……”
“我就是想让你记得我,我就是想让你记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