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真回到办公室没看见徐萍的影子,好像今天一天都没有怎么见到她。心想,这丫头开了洋荤回来,正忙着到处作报告说见闻呢,倒是比自己这个行长的积极性还要高,差不多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喜欢张扬,否则也就不会掉到吴世兵和王子同的圈套里了。
正想着心事,忽然听见一阵手机铃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徐萍的手机在桌子上响个不停,本待不理会,可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把手机拿了起来,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没想到竟是陈默的名字。
韵真忽然就想起了那台电脑,既然徐萍不在,干脆就问问他文件破解的进展情况。可刚接通手机,她只来得及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徐萍,你什么意思呀,有话就直说好了,干嘛不接我的电话,我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哼,我也不是纠缠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完,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显然很激动的样子。
韵真一听,就知道徐萍和陈默闹别扭了,好像还不是一般的别扭,难道他们两个闹崩了?这可是两个人之间的**,还是不吭声为好。
手机那边的陈默见徐萍不说话,好像火气更大了,愤怒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你说呀!我就知道,你肯定爱上别人了……怪不得呢……”
韵真听了直想笑,没想到徐萍这小东西也挺会折磨男人的,很明显她已经冷落陈默很久了,可又不和他说明原因,让男孩胡思乱想。
“萍萍,你说句话啊……萍萍,求求你……我真的爱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陈默终于软下来了,几乎是带着哭腔请求道。
韵真一下就把电话挂断了,心想,又是一个没出息的男人,难道爱情就这么重要?值得这么低三下四的去祈求?太傻了,他难道就不明白,越是这样低三下四,在徐萍眼里就没有分量,女人爱的是男人的骨气,而不是奴性。
如果他们闹崩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大事啊,看来有必要让徐萍给他打个电话,好歹也要哄着他把手头的事做完,要不还得重新找人白白浪费时间。
韵真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外面徐萍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用说是陈默打过来的,原以为响几下没人接就算了,没想到陈默就像疯了一样,没完没了地一遍遍拨打,看那架势今天要是不接电话就会一直打下去。
韵真一阵心烦意乱,原本对陈默还有一点好感,这下全没了,只觉得这个男孩一点出息都没有,怨不得徐萍想和他吹呢,两个人也确实不般配,不知道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要不是为了那台电脑,巴不得让徐萍离他远一点,如果她跟了这种纠缠不休的男人,将来有她苦头吃。
外面的手机还一遍遍响着,里面韵真的手机也像凑热闹一样叫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明玉打过来的。
韵真犹豫着是不是要接,也许明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说不定是柳中原故意让她打探消息也说不定,如果自己一接电话,柳中原可能马上就要找自己摊牌,干脆就不接,让他们以为自己在国外还没有回来,能拖一天是一天。
然而,明玉好像和陈默一样执着,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那一阵紧似一阵的铃音就像是催命似的,一时屋里屋外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听得韵真火冒三丈,心想,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就接了又怎么样,反正早晚要面对那个下流胚,倒要看看他能卑鄙下流到什么地步。
“明玉啊,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韵真故作镇定地问道。
“韵真,我才知道你爸爸的事情,我刚刚在医院看过他……哎,看他那样子心里真不好受……”明玉的声音听上去已然没有了平时的轻松诙谐。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韵真倒是不怀疑明玉对父亲的情感,毕竟以前她经常来家里,和自己的父亲也很熟,当年她要是不急着给刘原做小三,刘定邦还想着给她安排一份工作呢。后来知道明玉被人包养之后,只是摇头叹息,不过,倒也没有像母亲那样口诛笔伐。
“是呀,我本来还要在国外待几天,就为这事提前回来了?会所的生意怎么样?”
“就那样……韵真,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出来坐坐,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明玉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做贼心虚或者忐忑不安的感觉,反倒是多了一点伤感的味道。韵真不知道她想和自己说什么,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东家长李家短的瞎扯一气吧。只是两个人好像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柳中原的名字,显然大家既心照不宣又躲躲闪闪,多少都有点心病。
“中午吧,我们一起吃饭……对了,刚才医院里谁在那里照顾我爸呢。”
“韵冰在那里,还有保姆……”
这丫头也该出点力了,一年四季家里不见踪影,当初真不该让她去当兵。韵真放下电话愣了一会神,忽然注意到外面徐萍的手机已经不响了。便悄无声息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只见徐萍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发呆。
韵真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年纪轻轻的就像是受多大的感情折磨似的,至于吗?如果自己能够从头来过,断不会再为情所困。
韵真本想责备徐萍几句,可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毕竟年轻人都爱慕虚荣,刚刚从国外回来,自然要去她那些小姐妹面前炫耀一下。
“你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
“哦……没什么事,一个朋友……”徐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脸上泛起了红晕,好像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突然被人揭发出来似的。
“国外跑了一趟,回来之后也好好总结一下,别回来了就没事一样,既然吃了银行这碗饭,就多用点心钻研一下业务,你不可能永远只做个秘书吧。”韵真没话找话地说道。
徐萍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忽然问道:“行长,你说秦笑愚会不会被判刑啊……”
韵真一愣,原本还以为她是在为陈默苦恼,没想到她却是在为秦笑愚担心,这倒是新鲜,难道秦笑愚比她和陈默的关系更重要?肯定是听她父亲说了什么。
“你爸怎么说?”韵真趁机想探听一下消息,秦笑愚是徐召的手下,他自然了解情况。
徐萍扭捏道:“我爸说本来是没什么问题,可检察院那边有人故意刁难,还说那个……窃贼根本就不是破门而入,而是门根本就没锁,说不上是入室盗窃……没有证据……反正这事挺玄乎的。”
韵真一听,怎么事情又变成了这样?李明熙不是说自卫是没有悬念的吗?也就是个是否自卫过当的问题,现在怎么连窃贼的身份都要推翻。
这么说来有人故意在把案子复杂化,看来关心秦笑愚的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起码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也惦记着他呢。
证据?韵真灵机一动,自己家里面不是有监控吗?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肯定被记录下来了。可随即一想,当时是深更半夜,如果没有开灯的话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