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好地方的官职,早就被他们占完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我?有的做就不错了。”
“可不是说,葛二伯在郿县做县令吗?他是诸葛丞相的孙子,和我们家是世交,去郿县也强过在这里啊!”
“还是要避嫌的,而且葛二伯当了五年县令,马上要升郡守了,还是别给他添麻烦吧。”
酒入愁肠,兄弟两人的话题也多了起来,薛兴不太想谈自己的处境,就问薛云说:“最近家里,阿父阿母还好吗?”
“他们两人啊,身体还好,就是精神还没缓过来。”
“还是为大兄的事情?”
“当然是为大兄的事情。
他那样一个大力士,身高一丈,可是大人亲手调教出来的。
大人本以为大兄武力天下无匹,所以就安排他到镇南将军手下去,想着一定能闯下一番功业,结果却是这么个结局,他怎么可能受得了?所以他近来脾气坏得狠,训人的时候,力气几乎能打死人呢!”
说到这,两人都不禁叹了一口气,大兄薛勇的死,对薛氏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他们的父亲薛懿把整个家族的命运都寄托在薛勇身上,可现在一切都化成泡影,河东薛氏的崛起,一下就变得遥遥无期了。
薛兴安慰道:“不过大兄也不算枉死,才过了三个月,害他的楚王一党也覆灭了,大兄泉下有知,恐怕也会瞑目吧。”
不料这句话一说,薛云顿时警惕起来,他转首环顾左右,见门外和窗外都没有什么人,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过身子,对薛兴说道:
“三兄,这次我来这里,就是给你带个消息,很重要。”
薛兴有些莫名其妙,他放下筷子,问道:“什么事情?搞这么神秘兮兮的。”
“就五天前,一个洛阳口音的人来了我们家。”
“洛阳?是大兄认识的人吗?”
“是,他说是大兄的好友,这次来,是告诉大人,杀大兄的,不是别人,正是安乐公世子。”
“啊!”
薛兴大吃一惊,他失声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大人不是常说,我们家的主公就是安乐公吗?”
“是这么一回事。
可据那人说,这位安乐公世子虽然平时作风,表面和善,但实际上为人卑劣,贪图名利,投靠楚王一党,想借机上位。
明知大兄和他有故,却还是不顾旧情,这才阴谋害死了他。”
“竟有这种事?真是枉为昭烈子孙!
死了也活该!”
薛云说:“可楚王虽倒了,这位安乐公世子却托了关系,侥幸逃了一命,只是从五品京官贬成了七品县长,这事就算不了了之了。”
听到这,薛兴的脸色也黑了,他叹道:“朝廷也真是昏聩,冤枉忠臣,放纵奸佞,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但这不是最紧要的。”
薛云压低了声音,指着当下道,“最紧要的是,你知道他下放的地方在哪儿吗?”
“在哪儿?”
薛兴先是茫然,但看着兄弟的手势,他不可思议地问道,“在夏阳?”
薛云点点头,坐回去道:“就在夏阳。”
“消息确信吗?他若有关系,怎么会被贬到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