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不是说还有个女儿吗?找找去。”
几个手电筒的光亮缓缓扫过客厅,其中一束从橱柜缝隙中扫过,那一剎那刺眼的光亮让宋明舒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然后,外面响起每个房门都被推开的声音。
“都没人。”
片刻后,有个粗哑的男中音响起,“次卧床铺整齐,没人睡过。”
听到这句话,宋明舒死死掐住手心,心臟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方才去主卧是打算今晚和舒青一起睡的,所以下床后顺手把被子也给整理了。
这还是在舒青以往的唠叨下养成的习惯。
有人蹲下身,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拍了拍舒青的脸,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阴测测的让人心裏发毛。
那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裏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边在舒青的脸上比划,一边阴冷的笑着问:“你女儿呢?”
舒青喘了口气,虚弱的咳嗽了两声,却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同行的年轻女人正在客厅踱步,瞇着眼扫视过每一个角落。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沈闷的响声,如同一把铁锥,一声声锤在宋明舒的心臟上,仿佛要刺破那层保护的薄膜。
透过橱柜窄小的缝隙,那双黑色的皮鞋就映在她的眼底,越来越近,最后在橱柜前站定。
本就因长时间蜷缩的四肢彻底僵硬,失去了知觉,身躯如同被浸入冰水,冷到发颤,宋明舒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时间被拉的格外漫长。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宋明舒以为柜门会被那人拉开时,玄幻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痛呼,音调极高,随后立刻被人捂上了嘴,转为闷哼。
橱柜前的黑色皮鞋倏然掉头,十分不满,“干什么?非得现在动刀子?”
那个粗哑的中年男声响起,带着被斥责的不悦,“是她自己非要撞上来的。”
舒青被人捂着嘴,剧烈却无声的挣扎尖叫着,脖颈处一道斜着划下来伤口源源不断的漫出血迹,顺着刀尖低落在地面上。
虽然只有一声,但动静太大,几人也不敢再久留,索性将舒青彻底弄晕,带着人迅速离开。
屋内很快陷入一片沈寂。
黑暗是所有罪行最好的遮掩。
橱柜裏,眼泪顺着宋明舒的脸颊无声留下,她却依旧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她以前是不怕黑的。
但此刻,耳边传来尖锐的耳鸣声,黑暗如同汹涌而来的窒息海水,又像张牙舞爪阴险怪笑的怪物,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应该立刻打开柜门出去报警的。
她应该尽快找人去救妈妈。
意识逐渐消散的过程中,宋明舒微弱的想着,企图奋力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可她根本动不了,四肢失去知觉根本不听使唤,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了她的心臟,让她的呼吸都越发困难。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她再次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强光手电筒快速扫过,门口是刚才三人中的一男一女。
“我都说了不会有人,死小孩肯定被送亲戚家裏去了。再说了这一个女的就够用了,你非得再杀个回马枪,麻烦死了。”
女人冷哼了一声,关掉手电筒。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