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因没察觉出他自称的变化,努了努嘴,吊着眉梢,娇嗔道:
“长姐贵为嫔主,居华丽的正殿,身边又有那么多人伺候,连母亲昨日都特地带了两位嬷嬷来照顾长姐呢。
姐姐哪里需要我心疼呢,我这不是不忍陛下被姐姐缠得难以脱身吗,陛下倒反过来问我。”
缠?
这个字眼再一次令崇庆帝失神。
淑嫔缠过他吗?
似乎并没有过。
淑嫔爱他,胜过她自己。
每次纵然不舍,还是落落大方地送他出门。
反观杨婉因,因着他这一番问话,已经又开始觉得他不在乎她了。
别过身去,在赌气呢。
崇庆帝下意识就要去哄,可反应过来之后,只有一个想法。
凭什么呢?
他愿意不将自己视为皇帝,如婉因所言,平等相处。
可为何每次哄人的,一定是他?
于是没动。
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你可会刺绣?”
杨婉因下意识面露轻视之色,“刺绣是寻常闺阁女子打发时间的玩意儿,我自幼苦读,同男子般长成,自然不学刺绣。”
说这话时,语气中有自诩同男儿一般读书的傲气。
见他不说话,她狐疑,“陛下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崇庆帝没告诉她,自己想要她给绣一个香囊的想法。
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忽然想到而已。”
他已不打算谈论此事,杨婉因却敏锐地觉得有问题,于是追问:“难道是长姐给陛下送了什么刺绣之物?”
赵端没瞒她,“你长姐亲手替朕做了一个香囊。”
“是吗?长什么样,陛下可给我瞧瞧?”
擅自查探别人所受赠礼是不礼的,可杨婉因没有半点觉得不妥。
她倒要看看,什么香囊值得陛下这样念着。
赵端却拒绝了。
“没带在身上。
寻常物件罢了。”
闻言,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