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少年的初次心动。
情爱一事,不过是杯中影,水中月,是他一生只可慕之的东西。
桑七将死契抓得很紧,没看他的背影,快步朝枕霞阁走去。
走到郑凝珍屋前时,她止住了脚步。
这么晚了,万一婶子睡着了呢…
她转头就往衙门走去。
枕霞阁里衙门不远,但她却觉得这一条路她走了太远太远。
刺史衙门已散衙,桑七用力咽了咽口水,还是往前走去。
巡逻的捕快拦住了她,冲她摆摆手,“都散衙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桑七不想走,她恨不得坐在这等到明早。
捕快赶她,“赶紧走!
夜里可不消停!”
桑七眼巴巴地看了看衙门,转身往家走去。
她怕夜长梦多。
她如今又打不过世子。
桑七回去后拿着笔写字,可总是写错,越写越烦躁。
就将那卖身契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这么小小一张纸,对她的限制却非常多。
裴猊有些意外,卫乐湛竟将死契给了她。
看来今晚是不用教了。
翌日,郑凝珍看到桑七时,她仍是在院子里习武。
院门紧锁,宝珍至今也没见过裴猊。
郑凝珍端详着,几分钟的功夫,桑七就已经被裴猊打了好几下了。
她做错动作,裴猊便会用棍子提醒她一二。
“啧啧啧,阿七要不咱就别练了呢,我看你是纯挨打。”
桑七抿了抿唇,努力集中注意力。
可好难,她昨晚翻来覆去地,睡得很少。
现在一颗心都扑腾扑腾的。
裴猊把棍子放在梅树边上,也不想再教了。
桑七生怕她惹恼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夫子,“夫子,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会好好练!”
裴猊没说话,上了屋顶。
这弟子太不沉稳。
桑七叹了口气,将死契拿了出来,“婶子,快带我去衙门吧,不改成良籍,我估计都没法好好学。”
别说学了,她简直要睡不着,茶不思饭不想。
郑凝珍接了过来,很是意外,“世子竟然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