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九儿有什么话想说?”皇帝一眼看穿她的意图,倚在龙椅上,曲指轻扣着书案。
九公主眼珠子一转,讨好地拉着他的衣袖,说道:“父皇,女儿病了一场,您不给女儿找人作伴,怎的反倒给女儿找了后妈?”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个夏梨落与你交情不浅啊?”
“那是啊,女儿好不容易看上的,以姐妹相称呢,父皇,您把她还给女儿吧。”九公主摇了摇他的手,小脸皱着,微撅着嘴,眼中满是期待。
皇帝最喜爱的孩子,宠爱自是比别人多,但也不是无底线的。
九公主也意识到他并不像往常那样迁就她,一直都默默地看着她,眼中讳莫如深。她收起小女儿的娇态,小心地问:“父皇,您生气了?”
那样怯怯的模样,像极了已故的娴妃,皇帝心中恻然,叹了口气,面上也缓和下来。
“父皇没生气,不过夏梨落既成了贵妃,就不可能再改。你和她关系好,父皇可以让她在宫里多陪陪你。”
“父皇,您为什么要封她做妃子?只是因为那帮老家伙的所谓预言吗?您真的相信那些?”
皇帝沉默片刻,无声喟叹,“如今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
不得不信!
在东晋意图将夏梨落留在皇宫时,她的命运就不仅仅是一介贫民。
凤主一说,若无人做出反应,她也和平常人无异,可一旦有人出手,其他人都会将她当宝。再然后,变会有人那这件事做文章,愚弄天下,汇聚民心。这才是他不能忍受的。
九公主也明白这个道理,咬着唇沉默了。
“好了,宴会快开始了,你去准备一下。”
“是,女儿告退。”
九公主屈膝行了礼,刚要退下,却见福公公急匆匆进来。
“皇上,栖梧宫出事了!”
栖梧宫?那不是皇后寝宫吗?
九公主知道夏梨落去了那里,寻思着该不会是她把皇后怎么了吧。
皇帝也蹙眉起身,“摆驾!”
此刻的栖梧宫,剑拔弩张。
皇后端坐在主座上,身前两名壮实的嬷嬷像两座山一样立着,怒视着对面的人。皇后看似平静,但呼吸已经不稳,缩在宽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她对面站着的并不是夏梨落,而是久居冷宫,才被放出来两个月的沈秀琴。
夏梨落则坐在一旁,优哉游哉吃着糕点,等着看好戏。
九公主跟着皇帝进来时,一眼看到她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也跟着激动起来。看来真的有好戏看了!
皇帝看清皇后面前站着的人时,脸上表情僵了一下,不得不放柔了声音,安抚道:“秀琴,你身子不好,怎的不多歇歇?”
“我身子不好,我身子为何不好?”她冷笑着,脸上近似癫狂,伸手指着皇后,“都是这个女人!害死我儿,又想对我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皇帝听出弦外之意,喝问:“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