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忙不迭爬起来,跟在夏樱落身后出去。对她来说,那个夏瑾墨远比自己女儿可怕千百倍。想从他那里脱身简直是妄想。
夏瑾墨并未阻拦,只在二人走出大门时,凉凉地说:“过两日我再来带她走,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别被她跑了。”
徐氏背脊一僵,努力保持镇定。两天,她只有两天时间!
夏瑾墨走出房门,站在庭院中。下人早已被清退,院子里一片宁静,只有月色凉如水,清清冷冷照着。
“下来吧。”他负手而立,说了一声。
夏梨落从阴影里飞了下来,景玹跟着落在她身侧。
“哥,这个礼物怎样?还不错吧?”
“你看热闹看得挺开心啊。”夏瑾墨睨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查到她头上的?”
夏梨落指着景玹,帮他邀功,“诺,他查到的,夏樱落当初小产之事本就有蹊跷,正好被他发现和二皇子有关。你也知道,徐氏是二皇子的人,所以,能在这府里办成那样的事的,除了徐氏很难再找到其他人。”
“所以你把这消息泄露给夏樱落,让她找到这里来?”夏瑾墨很快拼凑出整件事,又道,“你怎知她们会提到当年之事?”
夏梨落笑弯了眉眼,眸中闪动着慧黠的光芒,“因为夏樱落一定不能将徐氏怎样,她不甘心,就只有透露徐氏的秘密。徐氏对她一直都很好,很多事从来不会瞒着她,所以即便不是当年毒害你的那件事,也会是别的事。只要是她的秘密,对我们来说,不都是有利无弊吗?”
“鬼丫头!”夏瑾墨曲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满眼宠溺之色。
景玹的脸色蓦地沉了几分,上前一步,插在他二人中间,转了话题:“如今夏傲天已经知道当年之事,却没打算对徐氏怎样,你还要护着这个家?”
夏瑾墨对他的小动作表示鄙视。若不是看在他对妹妹还不错,而妹妹又只喜欢他的份上,他才不会和他这么心平气和说话。
“这个家,即便再坏,也是我的家!若是让世子抛开如今身份,浪迹天涯,世子可会舍得?”
景玹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夏梨落,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抹期待,很认真地说:“身份名利不过是身外之物,有何不舍?但我知梨落不会要我就此离开。”
若在数月前这么问他,他定会选择世子身份,即便心有不舍,也不会为了女人放弃自己的前程。他也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远远超过了那些虚无,甚至超过那个位子。
夏梨落心里一暖,眉目含情望着他。她的师兄早已回来,即便他想不起前世,也从未改变过。
夏瑾墨被他二人撒了一脸狗粮,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嘴角不屑地扯了扯,“说得真好听,什么梨落不会要你离开,分明是你自己不愿离开。”
景玹也不在意,和夏梨落对视一眼,都明了对方深知此话的含义。
“行了,本尊走了,我可不能让那个女人逃了。”
话音落,人已消失。
夏梨落和景玹也携手离开。
他们刚走,夏傲天就派人来找儿子,自是人去楼空。
或许是被景玹那句表白感动的,夏梨落不想瞒着他母亲和景项飞之事。
景玹静静地听着她说起在东晋皇宫里发生的事,关于那幅画的部分。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
他以为那是上一辈的恩怨,如今那恩怨已经蔓延到下一代,他还能坐视不理吗?
当他听到杨青璇对景王的质疑时,才惊得挺直腰背,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