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凤倾脚步一顿,又有了想逃的冲动。
“还知道回来,嗯?”南宫无澈轻挑尾音那个字,说得并不重,却让她心里一紧,莫名就心虚起来。
“夜已深,魔君大人怎的还在这里?”
“夜已深?”南宫无澈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重复了一句。脸上那欠揍的邪魅笑容却她心慌,脸颊好像有热了。
分明只是随口一句很正常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带了点别的味道。帝凤倾羞恼,咬着唇聪明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魔君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她转过身,背对他,装模作样倒了杯水,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南宫无澈没有回答,她也不在意,漫不经心喝了口水,才转过身,差点撞上他。
他不知何时站到身后,此刻两人几乎紧贴着,呼吸声在静夜里交错,渐渐暧昧起来。
帝凤倾悄悄后退一步,腰正抵上桌沿,惊慌抬头,正对上他戏谑的双眸。
“你在紧张?”
南宫无澈微俯下身,幽蓝的眸子变得深邃,如深海一般看不见底,却令人迷醉。
帝凤倾心慌得厉害,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心慌,好像手心都渗出汗了。
南宫无澈并不比她好多少,视线从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落下,看着她轻颤的长睫,心好像被那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刷过。呼吸越发急促,喉咙滚动着,很想做些什么。
目光落在她鲜润的红唇上,渐渐露出异样的光芒。尤其看她用贝齿无意识地轻咬着,在下唇上印下浅浅的齿痕,呼吸一滞,差点就忍不住了。
只是个小丫头,小丫头!忍着!
他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前路漫长。
坐回椅子上,这才再次正眼看她,脸色微沉,已然是上位者之姿。
“去哪里了?”
帝凤倾在他离开后,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听到这话,很自然就要说出已经想好的借口。
他却抢先一步,冷笑道:“该不会又上街了吧?今夜宵禁你不知道吗?”
宵禁吗?
帝凤倾愣了一下,却还是坚持自己的借口,“谁说宵禁就不能上街了?大街上空旷无人的感觉很好啊。”
“这宫里还不够空旷?”
“宫里不是马上就要住满人了吗,我得先去外面透透气。”
南宫无澈扯了下嘴角,意有所指地说:“你放心,这里足够大,够你透气。况且,今晚并未宵禁,你真的去外面透气?”
啊?
帝凤倾傻了眼,没料到他也会使诈。小嘴不高兴地撅了一下,眼珠子一转,便说道:“我其实没有出去,只是到后宫那个地牢里看了一眼。”
南宫无澈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小嘴上,看得有些呆了。明知道那张嘴说出的话十句有九句不可信,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她周旋。
“哦,去那里做什么?地牢有什么可看的?”
“嗯,去看看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魔君大人,然后再看看那里够不够大,万一将来有人得罪了我,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人丢那里去。”
帝凤倾说得跟真的似的,那双灵动的双眸流光溢彩,让他没忍心拆穿她。再加上她无意中说的将来的那句话,就像是给了他暗示,让他非常受用。
南宫无澈顺着她的话说道:“当然可以,将来,你想将谁丢进去都可以。”
“真的吗?”她眼睛明亮有神,很是开心,内心却在说,我想把你丢进去也可以吗?
南宫无澈微眯着眼看她,思绪也渐渐飘远。她这样善于伪装,天真时像个孩童,怯懦时就像被人欺负的可怜虫,狡黠时两眼都透着机智的光芒,羞涩起来又那样诱人,不知道她凶狠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她的真是面目又是怎样的?
“小凤卿,终有一天本君会让你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