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这镯子赏赐下来,周遭的呼吸都重了,宁安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眼刀。
宁安如芒在背,赶紧趴下,表示太后的赏赐过于贵重,她万万不敢收。
太后却直接打断了她。
“皇上身边难得有安贵人这样的解语花,能讨皇上喜,能解皇上忧,哀家看在眼里实在高兴。
看你太素净,哀家特意给你添彩。
其他人想都想不来,你若推辞,就拂了哀家一片好意了。”
“解语花”
三字一出,果然哼声和嗤声四起,许多人面上都懒得装了。
凭什么?一个粗鄙宫女,不知用了什么肮脏手段上位,也配得上这仨字?太后也太偏心了。
就连一直看热闹不说话的荣妃也忍不住阴阳了句,“臣妾入宫四年,还是第一次瞧见太后娘娘这般给新人重赏,你可是头一个!
安贵人好福气!
还不赶紧谢恩!”
太后慈笑:“你若有负担。
不若就留在慈宁宫帮哀家抄经吧。
舒妃告病了,哀家这里还缺些生辰礼佛用的经书。”
还能如何?
宁安也只能谢恩。
如此,纵是万般不想要这镯子,最终这镯子还是到了她的腕上。
太后讨厌她。
但又不屑于对付她。
所以就索性抬举她。
如此既能取悦皇帝,又能借手处理了她。
双重圣宠下,总有人会按捺不住动手,宁安一叹,以后的日子怕是消停不了……
宁安被带到侧殿一佛堂中。
除了笔墨纸砚经书和佛像蒲团,再无它物。
抄经?
这不该是唐静舒的惩罚?
怎么就落到自己的身上了?
宁安可不想为唐静舒承担。
那唐静舒只要一天病着,自己就得来抄经一天吗?
宁安摇头,她还领会了另一重意思。
但凡抄经,必得清心寡欲。
所以一旦她开始抄经,势必就不能再侍寝。
这怎么行?她可是要做宠妃的!
她好不容易提起皇帝对她的兴趣,这一中断,即便不败给一茬茬的美人,也会败给时间。
绝对不行!
太后身边的钱嬷嬷来传了话,太后让她抄完十页经书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