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在你进宫那年便已重病没了。
怕你伤心,所以才瞒了你。
让你出宫,其实是你娘临终所愿。
本宫忠人之事,不想你娘九泉之下伤心,这才多加阻挠。
皇上,也请皇上体谅臣妾一番苦心……”
“皇上,奴婢不信!”
宁安最怕听到的,就是娘已去世的消息。
“本宫可以起誓。
你若还不信,出宫后去你娘坟前一看便知。
家中从父亲到仆众都能作证。”
宁安心头一颤,差点跌坐在地。
手一撑,地上碎瓷划破掌心,痛感袭来,让她迅速清醒。
她再次在萧熠脚边深深拜下了。
“皇上,舒妃娘娘言辞紊乱,先口口声声说我娘病重,又改口说我娘只是心病,这会儿又坚持说我娘已去世多年。
短短时间,说辞变了三回。
当着皇上面,娘娘尚且如此反复,前后矛盾,奴婢实在不敢相信。”
这话一出,宁安几乎将舒妃“欺君”
和“大不敬”
摆到了台面。
如芒在背的舒妃又气又急,生怕宁安还要胡说八道,皇上会为了面子发落了自己。
舒妃只想赶紧阻止,伸手就对着跪在身前的宁安一拉扯。
谁曾想,平日里稳重结实做惯体力活儿的唐宁安,这会儿却如同没骨头一般,轻飘飘就借着她的力往后倒下了。
随着身子一歪,宁安重重倒地……
她发出的娇柔一哼,令皇帝莫名想到刚刚床笫间面红耳赤的酣战嘤咛;她痛苦蹙起的五官,提醒皇帝她后背还有多处烫伤;而她此时一脸委屈手指舒妃,则已经指出了她这一摔的罪魁祸首。
舒妃目瞪口呆,自己根本就没用力,只轻轻一拽,想要提醒宁安她弟弟还在自己手上而已。
“娘娘,您何故动手……嘶——”
宁安是刻意往碎瓷上摔的,身上那轻薄的浮光锦面料轻易被割破,这会儿后背又隐隐见红。
“小贱人!
你敢栽赃本宫!”
舒妃暴怒。
“光天化日你就敢惺惺作态,胆大包天!”
“你住嘴!”
萧熠腾地起身,满脸愠怒,“堂堂皇妃,言辞颠倒,行为乖张,对朕不敬。
你眼里还有没有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