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着眼睛看着她,有些难以置信。
“我什么?叶不凡,我不想跟你这种变态生活在一起,你既然敢偷我丝袜,要是不想被你叔打死,你自个儿滚出这个家!”
我气得浑身发抖,想要争辩吧,居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宋晓雅,算你厉害,我走,行了吧,那你把我妈的照片还给我。”
到这里,我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宋晓雅的算计。
她故意偷走我妈的照片,就是为了引我到她屋子,一旦我进了她屋子,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根本说不清楚了。
毕竟又有哪个女孩子会用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人?
我本来就有离家出走的打算,因此不再多说什么,拿到照片后去我妈的坟头磕了三个头后借着月色离开了家。
赌气走到镇上后,在粮站藏了一天后,又冷又饿加上害怕,我最终还是回了村。
不过我并没有灰溜溜的回家,而是继续躲在隔壁邻居家柴火垛、
饿了就去麦地里撮一把青色麦穗,或者挖些野地瓜果腹,渴了则到小河沟里喝生水。
虽然邻居家厨房有肉,但我从小的教育告诉我,不问自取就是偷!
看着胡叔求着全村老少爷们漫山遍野声嘶力竭的呼唤我的名字,我的恨意才稍稍减弱。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凭什么一个后娘养的都能欺负我,我还不能反抗了?
凭什么我反抗了,还要挨打!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我饿得昏死了过去,要不是隔壁何叔取柴发现了我,估计我都臭了。
那一次胡叔出奇的没打我,更没有强迫我给宋晓雅道歉,甚至破天荒的给我炒了一盘回锅肉。
以前都只有宋晓雅才有资格开小灶的份,我竟然也有。
泪眼朦胧间,大快朵颐吞咽着肉香的我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胡叔如同父亲般久违的爱。
我其实多少也能理解胡叔的为难。
我不止一次听到邻居大婶儿她们打趣许芷柔到底看上了我家什么。
是家徒四壁?
还是有我这么个拖油瓶!
以我家的条件,胡叔能找到个女人过日子不容易,更别说娶到许芷柔这样漂亮的女人。
所以他偏袒她们母女一点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些,我渐渐没那么恨胡叔了。
胡叔并没有逼我道歉,只是坐在我旁边,端起满满一杯高粱酒硬生生倒进嘴里,然后耸动着喉结,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晓雅的头皮缝了五针,我跟你芷柔说了,以后她管钱,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许芷柔管钱?
“你们不是没有领证吗?”
许芷柔虽然跟胡叔名义上是两口子,但根本不愿意跟胡叔领证。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的倔强似乎给胡叔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不过我不并愿意承认,只是涨红着脸问道:“明明是她先骂人,骂你是穷鬼,骂我妈是短命鬼,我才气不过动手的……”
“不凡啊,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咱们家在村里还勉勉强强,可出了村子呢?你今年都快11岁了,不小了,该懂事了。”
胡叔说完拿着手电去镇上卫生院接回了她们母女。
许芷柔管钱后,我的生活更紧张了。
特别是胡叔去镇上砖窑厂打零工的那段时间,我在家连续吃了三个多月的红薯萝卜。
长期吃过红薯萝卜这些玩意儿的都知道,这东西吃多了会忍不住放屁。
因为爱放屁,我成为了全校人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