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野把车停在一处公寓。
把她带到了自已的房子,不是京辞的楼上,而是另一处住址。
这里和远洋公馆那处房子没什么不同,空空荡荡,简单的家具,照样像个样板房。
但足够大,能容纳他们两个。
权野歪头靠在沙发上,把一只金属小巧的u盘还给她。
今晚那场闹剧,是他们两个一起合作的成品。
她在明,他在暗。
他们配合地很好。
“谢谢。”
宁姜接过u盘,攥在手心里,低声道了句谢。
她想了想,还是抬眸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什么多?”
甚至不惜背叛京辞,猜出了他的保险箱密码,打乱了京辞的计划,毁了他今晚风光任职的宴会。
权野眼眸眯着,笑得那样落拓不羁。
“大概是因为良心发现,偶尔也想做点好人好事。”
“你以前不是个好人吗?”
宁姜问。
权野想了想:“算不上吧。”
头顶灯光明亮,直照进他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
权野在一圈圈光晕里,思绪恍惚,仿佛回到了久远的曾经。
那时候他还小,在垃圾堆里长大。
父母双亡,只有个年迈的奶奶。
欺负他的人很多,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
他被欺负得皮实,耐揍,没心没肺,像村头的二傻子。
初中时有自尊了,他开始反抗,开始不服。
可那些人太多了,层层叠叠,都是县城婆罗门,他们说:
“你敢反抗一下,我就杀了你奶奶。”
“以我们家的条件,你奶奶死了也白死,哈哈哈哈哈……”
权野识时务,他妥协了。
然后被欺负得更狠。
被日复一日的霸凌。
被脱了衣服踹进臭水沟里。
被人挖坑埋得只剩下一个脑袋。
被拿烟头烫。
他都忍着,像没有情绪的棉花。
后来,奶奶还是知道了。
她拿着刀要去找那些人,为她的孙子讨回公道,心脏病发,死在了为他出头的路上。
从此权野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