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储音在一旁鄙夷的低语:“饿死鬼投胎!”
李瑟瑟气道:“又没吃你的。”
说罢不理她继续埋头干饭,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拨弄她衣襟,低头看是洪婶悄悄用油纸包好了排骨肉给她塞了进来,并低声嘱咐她:“先吃些青菜馒头,这个留着慢慢吃。”
李瑟瑟心头一暖,洪婶对自己和对梅香姐一样,如果不是洪婶一家,她的前身定是凄惨悲凉至极。
这个主家安排的住处床铺甚是舒适,比她那个柴房可是好一万倍不止,感受着身下温软棉垫,想要改变现状的心是越来越强烈了。
第二日早饭后艺人们就开始上妆了,虽是唱堂会,但郝家班这样的顶天了也只能在前面唱几出折子戏暖场,真正唱大戏的是临京城当地有名的长庆班。
等长庆班上场的时候李瑟瑟和梅香都看得目不转睛,唱念做打包括那一身身行头都是他们比不了的,特别是大青衣兰芷姑娘的唱腔更是韵味十足,梁储音也挤在里面一脸艳羡。
等转场的时候梁储音更是想着法儿地往兰芷姑娘身边挤,又是端水又是打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长庆班的呢。
李瑟瑟一直惦记着去夜市摆摊挣钱的事,就趁着下午休息的时候把想法和梅香说了。
梅香吓得不轻:“这里人生地不熟,咱们也从来没干过,而且这几天戏没唱完是不准离开班子的,万一被班主发现了如何了得?”
“来的时候我都把路记住了,晚上咱们几出戏之后就没事儿了,那会儿你帮我打打掩护肯定发现不了,就这么说定了。”
即使梅香一直劝说,可李瑟瑟一门心思只想挣钱,有了钱就有了各种可能,这事说什么也阻止不了。
梅香没辙,只好想着如果被班主问起该如何应付……
临京城的夜晚真不是盖的,热闹程度不比现代差,她找了个街尾的地方,虽然不是人流特别大但也还好,主要是刚刚来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试试水再说。
搬了块大石头坐下,从怀里拿出一只碗摆在跟前,她的卖艺生涯算正式开始了。
刚开始干这个营生,不敢太离经叛道,选的曲目既要有特点又不能太脱离时代,李瑟瑟想了想,抱着琴,轻抬腕,一个轮扫,清脆悠扬的琴声,一曲《春江花月夜》响起……
“阿娘阿娘,这个小姐姐弹琴好好听。”
一个手拿糖葫芦的总角小丫头嚷嚷着。
“这是个什么曲子,没听过。”
“小姑娘弹得还不错。”
不时有路过的人留驻一会儿,有听一听就走的,也有围着一直听的,偶尔有扔下一两个铜板的声音,试着弹了两三首只挣了有七八个铜板。
这也太少了,就够两碗馄饨的钱,感觉不太行得换个地方。
正把手伸过去拿碗,一只黑爪子“嗖”
,李瑟瑟眼珠子都还没转过来碗没了。
愣了两秒“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