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还不老实躺着。”
阮瑶瞪了他一眼,将孩子们轻放在小木床上。
月光穿过窗纸漏进屋里,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陆迟苍白的轮廓。
陆迟伸手想抓住阮瑶的手腕,却因牵动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
阮瑶声音不自觉拔高,眉头紧锁。
陆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担心我。”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阮瑶抿紧嘴唇,探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发烧了。”
她垂眸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转身寻找退烧的草药。
屋外蛙鸣阵阵,夏夜的热气透过门缝钻进来,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院子里,陆母正烧水,看见阮瑶出来,立刻问道:“小迟怎么样了?”
“发烧了,我得找些退烧的草药。”
阮瑶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陆母担忧地看向屋内:“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受伤了不说,逞强到最后。”
“他一直都这样吗?”
阮瑶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
“从小到大。”
陆母叹息,“七岁那年掉进河里,爬上岸后硬说没事,结果发了三天高烧。”
这话让阮瑶心头一紧,她默默走到药箱前,翻找着草药。
柜底有一包陈年的退烧药,是她前几日在系统商城买的,被她藏在了这里以防万一。
现在看来,这防备是对的。
她回到屋内,陆迟闭着眼睛,眉头紧锁,睫毛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将药碾碎放入陆母端来的热水中,一股苦涩的药香弥漫开来。
“陆迟,喝药。”
阮瑶轻声唤他。
陆迟睁开眼,目光涣散了几秒,才聚焦在她脸上:“我没事。”
“你发烧了。”
阮瑶语气不容反驳。
“打仗时比这更糟的情况多了去了。”
陆迟试图坐起身,却又因疼痛倒回床上。
阮瑶咬紧牙关,一只手扶起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药碗送到他嘴边。
“要么现在喝,要么我灌你喝。”
陆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了:“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