醽阮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有些伤痛,无法用语言抚平;有些错误,无法用道歉弥补。
“有时候,人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执念。”
待王轩轩被带走后,陆迟站在阮瑶身旁,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阮瑶点点头,心中感慨万千:“真相往往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我们以为自己看到了全部,却只是冰山一角。”
她转头看向陆迟,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你说,如果当初张大爷能够及时说出真相,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陆迟沉思片刻,目光深远:“也许吧,但人性就是如此复杂。
恐惧、愧疚、逃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弱之处。
重要的是,我们能否在关键时刻战胜这些软弱。”
真相公开后,整个村子都安静了下来,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洗礼。
流言停止了,指责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对过去的反思和对未来的迷茫。
阮瑶站在院门口,晨曦的金色光芒洒在她的肩头,为她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她望着远处山峦被朝阳笼罩的壮丽景象,心中却无法平静。
真相揭开了,但伤痕依然存在,就像那些被阳光照亮的山谷,依然保留着被雨水冲刷的沟壑。
“该收拾的我都收拾好了。”
李翠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硬而决绝,像是冬日里的第一场霜。
阮瑶转身,看见李翠芬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站在院子中央。
行李箱看上去很旧,皮面已经开裂,但被擦得很干净,像是主人对过去的一种执着。
李翠芬的脸色依然苍白,颈部的伤口虽已包扎,但那道触目惊心的红痕依然清晰可见,像是一条无声的控诉。
“大嫂,你真的决定要走?”
阮瑶轻声问道,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尽管李翠芬曾经对她充满敌意,但看到这个女人此刻的模样,她依然感到一丝心疼。
李翠芬冷笑一声,那笑容不达眼底,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像是被刺伤的野兽:“留在这里做什么?继续被人指指点点,还是等陆国民下一次出轨?”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挰着头上的绷带,那里隐藏着王轩轩留下的伤痕,“这一切,都是他欠我的。
十五年的青春,十五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背叛和羞辱。”
陆迟从屋内走出,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目光在李翠芬和阮瑶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什么。
就在这时,陆国民也踉跄着走了过来,他这几天像是老了十岁,眼窝深陷,眼神涣散,胡子拉碴,衣服皱巴巴的,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翠芬,”
他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几分哀求,“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解释…”
“没什么好谈的。”
李翠芬的声音像冰一样冷,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刺,“我要离婚。
这是我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