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给你们赔不是了!
真的!
我胡说八道,我该打嘴!”
她抬起头,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眼睛里已经汪上了一层水汽,又是懊悔又是窘迫,语速快得像是在放鞭炮,双手无措地在身前绞着,急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歉意,生怕他不肯原谅。
陆楚楚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声音也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哎呀,娇娇,你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
徐知青是客人,快别吓着人家。”
她说着,自然而然地从徐宁手里接过那个装着鸡蛋的篮子,顺手放在炕边的矮柜上,然后亲热地走到阮瑶身边,似乎想去挽阮瑶的胳膊。
“嫂子,你别跟娇娇一般见识,她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炸。”
陆楚楚柔声细语,目光转向徐宁时,又带上了几分好奇和热情,
“这位就是徐知青吧?我是陆娇娇她姐,陆楚楚。
你叫我楚楚就行。
早就听村里人说新来了位有文化的知青,没想到这么年轻有为,还是嫂子的表弟,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她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贬低了陆娇娇的鲁莽,又抬高了徐宁,还顺便跟阮瑶和徐宁都拉近了关系。
徐宁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礼貌地回应:“楚楚同志客气了。”
阮瑶淡淡地看着陆楚楚的表演,没说话。
陆娇娇却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又瞬间被扔进了油锅。
她刚刚还在为自己冤枉了阮瑶和徐宁而羞愧懊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现在,看着陆楚楚这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模样,再回想刚才在屋外,是谁在她耳边添油加醋
说什么“那个徐知青肯定是被阮瑶勾搭上了”
、
“你看她刚生完孩子就耐不住寂寞”
,
一股被愚弄、被当枪使的怒火“腾”
地一下就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陆楚楚!”
陆娇娇猛地转头,
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陆楚楚,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
“你还有脸在这里装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