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那双写满倔强的眼睛,心里微微一动。
这丫头……怕是还在担心自己要把她怎么样吧?怕自己嫌弃她没用,转手就把她卖了?
想到这,陈墨心里叹了口气。
也是个可怜人。
他现在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确实需要个人搭把手。
而且,让她干点活,或许也能让她安心一点。
“行吧,”
陈墨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点了点头,“那你就在旁边坐着,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他找来磨得还算锋利的柴刀和一把小剥皮刀,开始处理这只狍子。
狍子大概有五十斤上下,对于两个人来说,省着点吃,腌制起来,足够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了。
剥皮是个技术活,陈墨虽然许久没干,但身体的本能还在。
他下刀精准,尽量保持皮毛的完整,这东西硝好了也能值点钱,或者自己留着用也不错。
柳儿在一旁看着,小脸煞白,眼神里充满了不忍,但还是强迫自己不移开目光。
陈墨让她帮忙递工具,或者用盆接住流出来的内脏和血水。
她的动作一开始很僵硬,甚至有些笨拙,好几次差点把盆打翻。
但她很认真,也很用力,那双白皙细嫩的手,此刻沾染了血污,却毫不退缩。
陈墨一边处理,一边快速说道:“这狍子差不多五十来斤,咱们留个二十斤新鲜的吃,剩下的得想办法处理了,不然放不住。”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空空如也的盐罐子,眉头微皱。
这个家真是穷得叮当响,连最基本的盐巴都没有多少,更别提大量用来腌制肉类的粗盐了。
这三十斤肉,是个麻烦事。
先不管那么多了,填饱肚子是正经。
很快,狍子被分割开来。
陈墨挑拣出最嫩的里脊和一些肋排,斩成小块,扔进了院子里那口久未使用的大铁锅里。
他又从屋里翻找出几片干瘪的姜片,这是家里仅剩的调味品了。
至于香料,那是想都别想。
他舀了几大瓢井水,盖上锅盖,在灶膛里重新生起火。
随着水温升高,锅里开始冒出氤氲的热气,一股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淡淡的姜味开始在小院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