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房出来,槛儿径直回了茶房。
这么会儿的功夫。
茶房今日当值的人已经到齐了,大伙儿忙着各自的事,时不时小声说几句话。
正说着呢,槛儿进来了。
屋里倏地一静。
众人像是灌了哑药似的,神色各异。
太子妃嫁进东宫一年有余都没遇喜,这时候调了这么个小宫女到前院来。
打的什么主意,懂的都懂。
可这世上又有哪个做正妻的,能真正心甘情愿往丈夫的枕边送人呢?
所以这一个月来槛儿在茶房看似过得顺利,实则早被其他人有意无意孤立了。
就譬如现在。
没有一个人主动跟她搭话。
槛儿乐得清闲,忽视这些人眼里的复杂自顾回到位置,拿火钳拨弄风炉里的炭。
半刻钟后,太子妃领着人去坤和宫了。
茶房的人暂时无事可做。
槛儿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些边角料泡了杯茶,随便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
坐久了再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除非必要,她很少开口说话。
这一点瞧着倒是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但众人还是看出来了,槛儿变了。
以前她坐在那基本都是肩扣着头垂着,一副随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
瞧着就小家子气,奴才相。
现在不是了。
她的腰背端正,透着一股自然的端庄优雅,低头做针线活也显得娴静温婉。
还有眼神里偶尔显露出的淡然。
总归不像一个奴才的眼神。
倒是跟宫里的主子娘娘们有些像。
“还没咋样呢,就把自己当主子了。”
夏荷坐在临窗的炕上,一面吃茶一面跟对面的秋菊使眼色,压低声音道。
秋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小姑娘正在后窗处活动筋骨。
随着她手臂伸展的动作,身上的衣裳也跟着上拉下垂、收紧放松,腰臀胸之间的弧度曲线被勾勒得一览无遗。
看得人心惊。
秋菊脸热地收回视线,心道也不知这丫头怎么生的,才十五就这么一副身子。
“诶,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