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槛儿脸上看到承宠的痕迹,郑明芷的视线落到槛儿胸口,语气不容置喙:
“脱了。”
槛儿睁大眼。
郑明芷可没忘记这小蹄子的衣裳底下,那副白得晃眼又骚气冲天的身子。
想到昨晚太子可能已经碰了这副身子,或是那贱婢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暴露本性,拿这不要脸的身子勾引太子。
郑明芷就怒火中烧!
这无关乎什么情情爱爱。
只因为她才是太子明媒正娶、十六抬大轿迎回来的发妻,是这东宫的女主人!
她倒要看看,太子昨晚有没有碰这贱婢!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郑明芷俯视着地上跪着的人,那张雍容和善的脸上似带着悲天悯人的慈悲。
槛儿觉得可笑。
前世她与郑氏纠缠了近二十年,二人的仇怨于对方饮下那杯鸠酒时终于落了帷幕。
之后的很多年,岁月抹平了过往所有痕迹。
槛儿觉得老天既让她回到了命运最初的节点,便不是为了让她把上辈子已经报了的仇泄了的怨,再带到这辈子来。
让她再在仇恨里过一辈子。
可郑氏执意同她过不去,她也不介意再跟她斗一回!
“回太子妃。”
槛儿迎上郑明芷的目光,像似费了好大的劲才鼓足勇气,“请恕奴婢难以从命。”
“放肆!”
霜云一声厉喝。
“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太子妃的命令也岂是你能违抗的?!
还不磕头谢罪!”
郑明芷也没想到槛儿会这么胆大,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违抗她的命令!
她先是一怔,旋即就笑了。
笑意不达眼底的那种。
“看不出来你竟是个经不住抬举的,这还没承宠呢就敢不听话了,承了宠还了得?”
“奴婢不敢。”
槛儿没刻意控制身体对郑氏的畏惧,但她蒙着一层水光的眼神很清明。
“奴才听主子的话天经地义,奴婢受太子妃抬举,也不敢行忘恩负义之事。
可奴婢如今已是殿下的人,太子妃让奴婢脱衣,奴婢可以脱,但奴婢担不起泄露殿下房中之事,亵渎皇室尊严的罪名。
若是太子妃执意要窥视殿下房中私密,还请您派人请示殿下或是就此发落了奴婢,奴婢只求留个全尸。”
说罢,睫毛上的泪珠掉落下来。
槛儿毕恭毕敬磕了个头,颤抖的上半身趴伏在地,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