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徽磨牙。
“往殿下跟前送那么一个下贱秧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关键殿下竟同意了。
气死她了!
“主子别气了。”
紫苏道。
“到底是殿下做主定下的事,您再气也无济于事,只会伤了您自己的身子,何况就算气,也不该是您气。”
金承徽看向她。
紫苏:“您忘了,咱们院里还有一位昭训呢,那位可是出自书香门第。”
金承徽眼珠子转了转,笑了。
屋外,东厢书房里一片死寂。
丹碧丹霞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倒是秦昭训自己。
端坐在书案前,秀丽的脸上平静无波,清冷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看得丹碧丹霞止不住心疼。
秦家虽不是什么簪缨世家、名门勋贵,却好歹也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
家中太老爷跟老爷皆为进士出身。
大少爷在今年春闱被陛下点了同进士出身,她们主子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三年前若非二少爷被人坑害闹出了事,致使秦府岌岌可危,她们的主子也不会被老夫人送进宫参加选秀。
还只得了个昭训的位份。
如今一个低贱的奴才不仅和她们主子同位份,还比她们主子更得殿下宠。
这简直是对她家主子的羞辱!
两人越想越气,脸上不免带了些情绪,秦昭训看了二人一眼,什么也没说。
曹良媛就沉稳多了。
她不在意太子在槛儿那边待了几个时辰,也没有为此拈酸吃味儿。
曹良媛想的更多的,是这三个时辰里太子都跟那姓宋的在屋里做了什么。
太子至今都没临幸她。
每回来她这儿不是在书房下棋就是看书,要么就是练字或者批阅公文。
想当初她还做了好一番假,才没让郑氏和那两个看出端倪,闹出笑话。
如今又冒出来了个姓宋的。
那宫婢是要替郑氏固宠生子的,所以这三个时辰殿下是真幸了她吧?
若不然她拿什么生。
曹良媛的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火。
人人都能侍寝,就她不能!
她爹明明是站东宫这边的,太子为何不愿给她一个孩子拉拢他们曹家!
亏她前晚还以为太子来她这儿是他自己的意思,谁知却是郑氏的主意!
“主子,寅时两刻了,您歇歇吧。”
弄墨小心劝道。
曹良媛睨她,阴阳怪调的。
“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再有半个多时辰就该收拾去嘉荣堂请安了,你家主子还得去向人宋昭训道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