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掏出烟给客厅的几个人挨个儿递烟。
这个光头叫左衡,老会长的左膀右臂,小时候受过伤,导致听力和语言功能大幅度受损,听话听不真,说话又说不明白,只能发出一些含含糊糊的音节,所以索性就彻彻底底和聋哑人一样打手语。
而带林深进门的那个之前参加过林深葬礼的中年人叫陈平,相当于老会长的大徒弟,打小就在老会长身边,老会长只有一个女儿,陈平相当于老会长的半个儿子了。
林深叼着烟,“老陆,你们啥时候来的?”
“我和老左前后脚到的,来了半个多点儿了。”
林深夹着烟,按理说老会长深居简出,两耳不闻窗外事,印象中陆宏焘和老会长的关系并没有很亲切,按照常理,陆宏焘是没资格和老会长的左膀右臂同时出现在这里的。
陆宏焘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儿,“正好儿,我前些天买一副字,张旭写的《心经》,你小子在这方面懂行,你帮我看看这东西的真假。”
说着话,陆宏焘打开了一个精致盒子,捧出来了一卷画轴徐徐展开。
林深扫了眼,就没有看第二眼。
“咋样?”
陆宏焘疑惑道。
“拿回家好好供着,初一十五沐浴更衣后冲着这幅字磕个头。”
陆宏焘眼睛一亮,“你的意思这是真的?”
左衡打了个手语,手语翻译犹豫了一下还是翻译道,“陆老先生,左先生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宏焘一阵骂骂咧咧,“那你的意思这是假的?我找了好几个专家验证过了,说这就是真的。”
“老陆,你这是让人做了局,这幅字是我写的,我当时卖给一个黑心煤老板坑他的来着,怎么兜兜转转到你的手里了。”
陆宏焘愣了一下,“你写的?”
没等林深说话,一道笑声从书房那边传来,“林深可是造假的天才,任何古董文玩但凡是让他看过一次真的,他就能想办法造出可以以假乱真的赝品。”
几人纷纷起身,“老会长!”
从书房出来了一个身形消瘦的老人,老人满头白发,穿着宽松的月白色对襟唐装,手中那这一卷古籍,整个人乍一看骨瘦嶙峋,感觉风一吹就能摔倒,若是仔细去观察,会发现老人气息绵长,步履虽缓却是步步生根。
老人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林深的肩膀,“坐吧!”
几人坐了下来,老会长看着桌上的那副字,摇头笑道,“如果林深不说,就连我都分辨不清真假。”
“你咋证明这是你写的?”
陆宏焘疑惑道。
林深喝了口茶,“因为真的在我手里。”
陆宏焘啧了一声。
“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