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陈跃华激灵一下,猛地攥住了刘组长的手腕:“今天是不是1978年腊月二十三!”
“装什么傻,日子都过糊涂了?赶紧把猪送到配种站。”
“我问你!
今天,是不是1978年腊月二十三!”
陈跃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着。
因为前世就是在这一天,他在去配种站的路上,她的母亲在家里喝药自杀了。
这都源于几天前的那场相亲,王婆子给陈跃华安排的相亲对象,是公社小学的代课老师,赵春梅。
老赵家一脉单传,到了赵春梅这里一下子生了三个姑娘还不见儿子,所以赵家可以不要彩礼,但要陈跃华入赘,且孩子还要随母姓。
陈家本来就一穷二白,陈母担心陈跃华这辈子娶不上媳妇儿,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却没想到马上就要结婚了,赵家又临时变卦,要求陈跃华结婚后与陈母断绝关系。
说白了,就是不想伺候这个患有糖尿病的丈母娘。
陈跃华当然不同意,便私底下推了这婚事。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巧不巧的,陈母也是在这一天,在家喝了农药……
“你小子是不是中邪了?今天就是腊月二十三,怎么了?”
一听这话,陈跃华松开刘组长,疯了一般往家里跑去。
然而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屋内有人在破口大骂,正是自己的大伯母,周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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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家真是祖坟冒黑烟,摊上你这么个病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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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少说两句,婶子她……”
另一个说话的,是陈跃华的堂姐陈玉玲。
“她什么她!
他们这娘俩吃咱们喝咱们的不说,好不容易少了张嘴吃饭,这下好了,华子的婚事也白扯了,白瞎我去老赵家苦口婆心地说情。”
“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都和老赵家说好了嘛?”
陈母躺在炕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都是你那宝贝儿子干的好事,人家赵春梅同意这门婚事,那都是你们家陈跃华捡了天大的便宜!
只不过又多添了一条,要结婚后不再和咱们家来往。
哼!
你儿子自己做主,说宁肯一辈子打光棍儿,也不扔了你这药罐子!”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
可周金凤如同骂街的泼妇一样,陈玉玲怎么拦也拦不住。
“算了,黄就黄了吧!
反正你那儿子就是个克亲的命。
克死了他爹,再克死你,最后把咱们这一大家子都克死了,也比去祸害别人家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