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翅膀硬了是吧!
分不清谁是你亲爹亲娘了是吧!”
何国庆对着自己的闺女,撒火气的劲儿可是一点没打算过收敛:
“今儿你要是敢忤逆!
往后遇着啥难也别想指望娘家帮你出头……”
“花兰,”
杨舒芬忽而开腔,打断了何国庆的话音:
“妈知道你天天在队里做活,那不是‘辛苦’二字就能概括过去的。”
“辛辛苦苦,无非图个能顿顿吃的像样儿。”
“若你觉着在娘家能过得更好,我也会尊重你的想法。”
杨舒芬盯着何花兰,她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何花兰听着这些话,只觉诧异和心虚。
婆婆今儿变得话多了不说,还一会儿一个性子,就跟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前脚将亲爹骂了个狗血淋头,后脚竟对自己说……尊重她的想法?
今儿晌午那顿荤香的饺子,仍在她心里、嘴里的唇齿留香。
“妈,我不想回……”
“我知道错了……”
眼瞅着自己的亲闺女,竟缩到了她婆婆身后。
何国庆老牛瞪眼儿。
“咋?是真在等着给您烧香火钱了,还是真将咱老谢家当成你家的库房了?”
杨舒芬再次启动毒舌模式,眼瞅着那嗓门儿越提越响亮。
头一回在谢家吃了大瘪的何国庆一时想不着反击的法子,再待下去,兴许就成了她杨舒芬嘴里早死了烂了的死人了。
晦气!
他怒哼一声,瞪着圆溜的牛眼儿扭头就走:
“且给我等着!”
……
不知不觉,日子已是五月中。
何花兰在田边有力地挥舞着抄子,将正晒的麦子一下下扬起。
一顿滋味儿十足的饺子下肚,再加上刚才第一次被婆婆护短。
做活再累,周围村民的戳脊梁骨话再难听,她也心气顺畅地不往心里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