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桂花刚才吃的太仓惶,只顾着想狠狠吃饱一顿了。
这会儿听着何花兰的哭嚎,有些不知所措。
而杨舒芬白眼一斜,理都懒得搭理。
转头就领着谢知远和谢桂花一起出门去了,趁着天还没黑,儿女都在人手多,去附近的山沟子采点儿野菊。
“知远,妈今晚煎些桑菊茶,你明儿背带着,去镇上的化工厂门口卖钱,卖五分钱一杯就成。”
感觉亲娘的语气都变得慢条斯理了,谢知远“哦”
的应了一声,肚子里却是半信半疑。
能挣钱当然好,就怕没那么容易。
他也没多想啥子,反正他天天在镇上瞎浪,不在外头浪就得在生产队出大力气。
在生产队累死累活就那几个工分,鸡零狗碎的还半年一结,那还不如在外头闲浪着。
往时杨舒芬很少往偏僻的地方钻,这趟带着儿女一块儿过来,意外的发现山沟子里野菊倒是长了不少。
到处都是黄的白的,不一会儿,仨人的背篓里就装了个满满当当。
菊花有了,桑叶还得跟供销社买。
旱年的桑叶不便宜,一斤得一角钱。
娘仨在天黑前背着满满当当回到家,一回来跟何花兰大眼瞪小眼的瞪上了。
“大嫂,兴侄子呢?”
谢桂花为免尴尬的客套一声,缓和老娘和大嫂之间的剑拔弩张。
“村里的小孩蛋子找他出去玩了,说是趁着河道枯水,一起去捞鱼。”
何花兰不冷不热一声,眼珠子狠瞪杨舒芬一眼就背影慌乱的钻回屋里。
被气疯了的何花兰已是失了智,哪里是村里小孩蛋子来找谢兴一起去捞鱼,就是她叫谢兴去的。
她回娘家的路上偶然看见,上游的水库正在放水下来,用于村里灌溉农田,这会儿河道里的水位正在暴涨。
饭不给我留是吧。
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活!
天真的谢兴哪里想过自己亲娘会害自己,一听“捞鱼”
二字,当即就口水哗啦啦的屁颠儿去了。
惦记着捞鱼回来,晚上能吃上鲜美的鱼肉。
眼瞧不出枯涸的河道有啥危险,实际上越往里走,淤泥就越稀薄。
很快他就一脚深一脚浅的陷在了里头,双脚跟拔萝卜似的根本拔不动。
等谢兴惊慌察觉自己被淤泥陷住了时,正在进水的河道水位也在迅速猛涨。
很快就淹到了他的小肚子处。
“呜哇!
妈!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