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套?天儿,现在说这些没用。
国师势大,我们惹不起。
爹……爹豁出去了,交出兵权,保你一条命。”
这话透着一股子认命的疲惫,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兵权,那是他拿命换来的,是叶家的根!
“交兵权?”
叶天断然拒绝,“不行!
爹!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
兵权一交,叶家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到时候,我活不了,整个叶家都得完蛋!”
他吸了口气,直视着父亲:“不能等死,更不能自断手脚!
儿子是混账,但绝不让叶家背这个黑锅!
爹,我要告御状!”
告御状?!
叶振国和曹岚都傻了,看着叶天,像看个疯子。
告国师?这不是找死吗?
“胡闹!”
叶振国下意识就骂,“国师圣眷正浓,你拿什么告?空口白牙,谁信你?这是把我们叶家往火坑里推!”
叶天嘴角反而勾了勾,带着点冷笑,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扫了一眼旁边一直站着的侍女柳怜儿——那是他娘从娘家带过来的人,算他半个心腹。
“或许……是那诸葛慕容自己不检点,瞧上本公子的‘美色’,故意赖上我呢?”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带着几分以前的浪荡劲儿,却又像藏着刀子。
“怜儿,”
他看向柳怜儿,语气随意,却不容反驳,“去我房里,把我昨晚穿的那件月白袍子拿来,记着,里外都收好了,别弄脏了。”
柳怜儿虽然一头雾水,但看叶天这沉稳自信的样子,跟以前完全两个人,还是赶紧应了声“是”
,快步出去了。
叶天这才重新看向父母,脸上竟有了几分稳操胜券的模样:“爹,娘,信我一次。
至于怎么告御状,怎么让陛下信,等我把那老狐狸扳倒了,再跟您二老细说。”
他挺直了背,身上还带着伤,脸上也有些狼狈,但那股子劲儿,是死里求活的狠,是胸有成竹的稳。
屋里的气氛还是沉甸甸的,可刚才那种绝望和暴怒,却悄悄被别的什么东西替了,悬念,或许还有点……指望?
这个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在被逼到绝路的时候,好像……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