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突然静了。
李婶子怀里的娃吸了吸鼻涕,把最后半块饼往萧冷手里塞。
“甜。”
他低头,见那饼上沾着草屑,突然想起素雪塞给他的芝麻糖,那糖裹着油纸,甜得能化了人的骨头。
“想!”
罗老伯挤到最前头。
“我活了七十岁,就没见过能够保护百姓的士兵!
萧公子能替咱出头,跟着走有啥怕的?”
“我这把老骨头,给您扛行李都行!”
“我跟!”
王二婶攥着地契冲过来。
“陈狗剩抢我地契时说北境的地是王爷的,留在这被抢,不如和萧公子走,就算去天涯海角也认!”
“我也跟!”
李婶子抹着泪。
“我家娃都要饿死了,萧公子给口饱饭,比啥都强!”
萧冷望着围上来的村民,喉结动了动。
他摸了摸怀里的手炉,大姐塞的,还带着体温。
又摸了摸腰间的刀,刀鞘上二姐的桂花酿味淡了些,可刀柄磨得发亮,像二姐拍他后背时的力道:“别怕,砍就是了。”
“程将军。”
他转头看向程烈,“这一千玄甲骑。。。。”
“末将及属下一千玄甲骑,愿为您马首是瞻!”
程烈单膝跪地。
“我们本是您祖父的部下,当年您祖父为了救那镇北王,不幸。。。。”
“那镇北王答应好好照顾你一辈子,我们在镇北城的暗线告知我们。。。。他们。。。他们竟然背信弃义。”
“现在您若是振臂一挥,我不敢保证几十万,至少还有几万军队愿意效忠您。”
萧冷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个蜷缩在马厩的小乞儿。
想起萧战宏摔碎的茶盏。
想起江淑宁塞来的毒汤。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原来这就是江家的阴谋,原来这天下,总有人把“野种”
当金贵的玉。
“程将军。”
他蹲下来,替程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甲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