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马车轱辘声比素雪的拨浪鼓还吵。”
萧寒冷着脸掀开车帘。
“你倒是说说,父王让查的账,到底有多乱?”
“前日我让陈掌柜盘库,账上只剩二十三万两现银。
可去年商会从南境运粮的流水,少说也有百万两。”
萧砚冰顿了顿,声音发闷。
“江家借着买粮的由头,把银子往私库里搬。”
“江家的钉子是谁?”
萧寒冷哼一声,指尖敲着车壁。
“江怀岩。”
萧砚冰咬着唇。
“他是江淑宁的远房堂兄,三年前进的商会。”
“表面管着南粮北运的买卖,实则是把好粮扣下,拿陈米充数,差价全进了江家腰包。”
“那老小子手里钱多吗?”
萧寒冷不丁问。
“听陈掌柜说,他在城南置了三进院子,养着五房姨太太,每月花银跟流水似的。”
萧砚冰愣了愣。
“好色吗?”
“啊?”
萧砚冰耳尖发烫。
“陈掌柜说他隔三差五往醉花楼钻,上个月还为个唱曲的姑娘,跟西市的刘大官人打了一架。”
“大姐,您说这江怀岩,要是突然手头紧,会不会急得跳脚?”
萧寒冷笑,眉毛上挑。
马车外突然传来吆喝:
“南洋硫磺!
治疥癣的好药材!”
“这玩意儿能当饭吃?”
“运一船硫磺回来,怕不是要倾家荡产!”
百姓的议论声飘进来。
“大姐,咱手头有钱吗?”
萧寒冷不丁掀开车帘,盯着路边堆成小山的褐色粉末,嘴角勾出抹笑。
“啊?”
萧砚冰又懵了。
“我带了五万两银票,是商会这月的进项。”
“全买了。”
萧寒冷着脸放下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