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不过一会儿,官兵已经到达大门外。
“开门!”
那队正猛地一勒马缰,马儿发出一声不响的叫声。
此时他手中的马鞭不再敲打皮匣,而是恶狠狠地指向柳家那块匾额。
“三日之期已到,婚书何在?柳家是想抗旨不成?”
听到这恶声音,李铮并不为所动,他只是手掌轻轻按在了墙垛边缘之前让家丁嵌进去的一排尖锐铁蒺藜上。
随即李铮朗声道:“官爷稍候!
婚书有的,但按大乾律例,外官入户需持县衙文牒——”
李铮说话的语气不算快,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官兵的耳朵里。
随即说完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那些官兵腰间未曾出鞘的佩刀。
“何况我等良民,早几日刚遭受过土匪袭击,如今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防备森严,还请官爷体谅则个,莫要惊扰了这些受惊的妇孺。”
这番话,说得高明,既点明了规矩,又暗含了警告,暗示柳家庄如今并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那队正听了,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一双三角眼眯了起来,显然没想到一个区区家丁也敢跟他讲律法。
他正要发作,旁边一个性急的官兵却等不及了。
那官兵差不多二十出头,见李铮在墙头上磨磨蹭蹭,便自作聪明地催马想要从侧面绕过正门,估计是想找个缺口翻墙进去。
“磨蹭什么!
给老子开门!”
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马鞭一甩,便往旁边一处看起来相对低矮的土墙奔去。
只是,他还没跑出几步,突然出现意外!
“噗通!”
一声闷响。
那官兵连人带马,竟直直地掉进了地面突然出现的一个大坑里!
“啊——!”
凄厉的惨叫声紧随其后。
只见前面那马匹前腿已然没入坑中,而马上的官兵则被巨大的惯性甩了出去,一头栽进坑底。
紧接着,便是他更加痛苦的哀嚎。
“老三!”
队正大惊失色,旁边的官兵们也是一阵骚乱,纷纷勒住马缰,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陷坑。
李铮冷眼旁观,这正是他这两日命人沿着墙侧挖壕沟的诸多暗坑之一,专门用来对付这种不守规矩的家伙。
而且坑底不仅有削尖的竹签,他还特意让人撒了不少从破旧瓦罐上敲下来的锋利碎瓷片。
很快,那个掉下去的官兵被人七手八脚地从坑里拖了上来。
此时他的裤腿已经被划开了好几道大口子,鲜血不停地往外冒着。
其余官兵见状,哪还敢再轻举妄动,齐齐勒马后退,竟然直接与柳家庄的围墙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队正的脸色铁青得如同锅底,他策马缓缓逼近那道新挖出来的壕沟,根本无法涉水,更别说骑马通过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死死盯着墙头上的李铮,咬牙切齿地道。
“好!
好个护院的奴才,倒真会摆弄些兵家诡道!”
他说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再次将马鞭指向李铮,声音冰冷。
“但本官今日,只要婚书——柳家若再敢拖延,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柳家院墙侧面通往内院的小门处,传来一阵很小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