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到保安室,不然,我把保安喊过来,到时候,你会死得更惨!”
女孩似乎察觉到许青云想要逃脱的意图,顺手操起墙角一把布满灰尘的扫把,握在手中摆出防御的姿势,目光如炬地紧盯着他,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母豹。
许青云进退两难,看着女孩手中那把脏兮兮的扫把,心里直犯嘀咕。
这扫把要是真抡到身上,他待会儿还怎么以干净整洁的形象去见李芊墨?
“妹子,你冷静点,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路过这里突然肚子疼,实在找不到公厕,就想着来这边家属院借个厕所。”
他的语气里满是哀求,希望能打动眼前愤怒的女孩。
女孩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既然你是第一次路过这里,怎知道这里有洗手间?我看你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哼,对于你这种人,必须给你点颜色看看,走,跟我去保安室!
你要是不去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她用力挥动了一下扫把,似乎是在告诉许青云,再不跟她去保安室,她就要用扫把打他了。
此时,都已经八点五十多了,离同李芊墨约定的时间剩下不到十分钟。
最主要的是,膀胱的胀痛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再不解决,他就要尿裤子了。
突然,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指着女孩的身后大声喊道:“物业保安来了!”
女孩下意识地回头张望,就在这一瞬间,许青云如同离弦之箭,冲进男洗手间。
冲进隔间的那一刻,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生理需求。
然而,当他提好裤子转身时,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女孩正举着扫把堵在门口,杏眼圆睁,睫毛上原本的水光此刻仿佛凝成了冰霜,透着刺骨的寒意。
“跑啊,接着跑啊?”
女孩的声音冰冷如霜,扫把杆重重磕在门框上,惊飞了墙角正在打盹的两只麻雀,“刚才喊保安的是你,现在躲厕所的也是你,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着?”
许青云苦着脸往旁边让了让,试图绕过女孩:“那个,妹子,我真不是做贼心虚,就是着急上厕所看错了标识。
你看这标志——”
他抬手戳了戳被篡改的女厕标识,黑色马克笔添的寸头在晨光下格外刺眼,“这明显是恶作剧,我要是故意的,犯得着用这种低级手段吗?”
洗手间外,原本明媚的晨光被厚重的云层切割成细碎的光斑,透过窗户洒在女孩愤怒的瞳孔里,碎成点点星芒。
她握着扫把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木柄上的陈年污渍不知不觉蹭上了她淡蓝色牛仔裤的裤脚,可她浑然不觉,满心满眼都是对这场意外的愤怒与委屈。
许青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女孩发梢上沾着的草屑,那大概是刚才追他时不小心蹭到的。
不知为何,看着女孩倔强又委屈的模样,他心底竟泛起一丝不合时宜的怜惜。
“少跟我扯这些!”
女孩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却依然强撑着倔强,“就算标志被改了,你进门前就不会敲门吗?哪有人上厕所不看清楚标识就直接往里闯的?”
她忽然逼近一步,扫把尖几乎戳到许青云的膝盖,“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过分?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么看过……”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哽咽着说出口,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却带着滚烫的羞耻感,让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